芬姐指了指手表:“小姐!这都几点了?你刚睡醒午觉?总裁助理是这么轻松的工作吗?”
南汐轻咳了两声,努力镇定了一下,跟芬姐玩笑道:“芬姐,你这派头太像老板了,你教训得是,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工作,不再偷懒了,好不好?”
“哼,轮得着我教训你吗?老板都不管你,我算是哪根葱?”芬姐撇嘴摇头。
“芬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跟我打哑谜了好吗?”南汐隐隐觉得,芬姐似乎知道了什么。只是她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廖一江向她倾诉?或者是整个公司都已经传遍了吗?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南汐只觉得后脑勺都发凉,桌子下面的两条腿抖得更厉害了。
芬姐看她那么紧张,抿嘴笑了一下:“瞧你吓的,做贼心虚!刚才路总把我叫到办公室去,好一通审问!专门问你的事。开始还把我吓得够呛,以为你犯错误了呢!后来我仔细一琢磨,咦?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你以前的私生活呀?”
“私生活?他找你问我以前的私生活?我以前过什么样的日子,关他路卷毛什么事!”南汐发现,她越怕事情闹大,路在远就越像一只大喇叭一样到处给她宣传,这实在令她恼火。
她突然炸了毛,芬姐惊讶地瞪着她:“哎?你叫他什么?路卷毛?好私人好亲昵的称呼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我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别瞎猜了,你快说,你到底都告诉他什么了?”南汐急得直挠头。
芬姐却越发淡定了:“小丫头片子,你一张嘴巴,我就能直接看到你心里去,还跟我撒谎?你要是不告诉我你们俩儿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告诉你我和他都谈什么了。反正我不急,外面的风言风语有的是,我全当故事来听。”
芬姐说完,起身就要走。
南汐赶紧追上来,抓住芬姐的手,把她拖到沙发那里,摁她坐下:“你别急着走啊,我跟你说还不成?”
芬姐扬了扬下巴,得意地坐下。
突然,她吸了吸鼻子,低头在沙发上闻了闻:“这是什么味道?”
“没……没什么味道。”南汐紧张起来,后悔自己让她坐沙发了,“可能是沙发套子好久没换了,我一会儿让秘书换一下。”
“南汐!”芬姐正色看她,“你别来糊弄我,我生柳柳的时候,你才刚上大学呢!这味道是怎么回事,我会闻不出来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做了路在远的情妇吧?你疯了?”
“哎哟!真要疯了!”南汐抱着头,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你要疯也等一会儿再疯!你先跟我交待清楚!”芬姐知道南汐没有父母,唯一一个亲妹妹还是有严重心理疾病的,所以她是真的关心南汐。
南汐见实在躲不过了,一咬牙一甩头,转头看着芬姐,带着哭腔说道:“芬姐……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啊,我……我不是路在远的情妇,我是他老婆啊!”
“啊?!”芬姐惊得差点儿掉了下巴,“老……老婆?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你和邓嘉祥分开没多久啊?”
“嗨!别提了!我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像在梦里一样!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出那种事来……”
南汐苦着脸,将自己遇见路在远,醉酒后拉着他去登记结婚的事,前前后后都告诉了芬姐。
芬姐听后,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怀疑道:“我有几个疑问哈,第一,那么巧?他就出现在你和邓嘉祥吵架的地方?他到底是谁?第二,你喝醉了,他是清醒的,你拖着他去结婚,他就跟着你去了?这不是正常人的思维啊!第三,就算他有钱,要做生意,那么多项目那么多公司,他为什么要来智美?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吗?”
“我都问过他,可是他不肯说啊,他只说给他时间,早晚我会知道真相的。”南汐缩着腿,小心翼翼地回答芬姐的话。
芬姐一拍沙发:“那你跟他离婚呀!这个人有问题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他不肯离……我又怕把事情闹大了丢丑……我和邓嘉祥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已经丢不起人了。”
“他不离?他想干嘛?不行!我这就去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芬姐二话不说,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往外冲。
芬姐很仗义,她一听说南汐这事儿,火气一冲头,直奔路在远的办公室去了。
南汐抓了她一把,也没能抓住。想要追她,一抬腿就磕在了茶几的一角上,疼得她蹲在地上半天,才重新站起来。
此时芬姐已经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一阵风一样的冲到了路在远的面前。
路在远正在看一份策划书,被芬姐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了一跳:“陈素芬?你连门都不敲就冲进来?你这是怎么了?”
路在远一脸的不悦,将策划书丢在办公桌上,严肃地看着芬姐。
芬姐看见这张脸,有一点儿回魂儿:这个男人是她的老板哎!她一冲动就杀过了,要是把他惹毛了,把她解雇了,她岂不是要失业了?
这样想着,她本来想拍桌子,手也抬不起来了。
可是她已经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了,现在就算她要转身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不做二不休,她一掐腰,指着路在远说道:“路总,论公你是我的老板,我该尊敬你。可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放下老板的架子,和我讨论一件私事……”
“私事?我和你有什么私事可讨论?”路在远扬了扬眉,看着芬姐。
正在这个时候,南汐一瘸一拐地跑进来:“芬姐,你别冲动啊……”
路在远见此情形,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站起身来,走过去搀住单脚着地的南汐,将她扶到沙发上做好。然后他拿起电话,打给外面的秘书:“去药房买医用纱布和磕碰伤的药水回来。”
做完了这些,他才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对芬姐说:“你坐下来说,即便我们要谈的私事,也不必这样掐腰瞪眼吧?”
芬姐见他那么照顾南汐,怔忡了一会儿,气势就没有刚才那么足了:“我鲁莽了,我向你道歉。可是我把南汐当妹妹一样,她的事我不能不管不问。路总,你为什么要跟艾艾结婚呀?”
“芬姐……就冲你这么关心南汐,我也叫你一声芬姐。你觉得我和南汐结婚是有所企图的,是吗?”路在远反问芬姐。
芬姐点头:“难道不是?哪有人才认识几个小时就结婚的?你说你没有企图,谁会相信?”
“芬姐,你说这话之前,为什么不想一想?我图她什么?图财?她有钱吗?图色?她长得好看吗?”路在远扳着手指和芬姐讲道理。
南汐坐在一旁可不爱听了:“哎?路卷毛!你怎么说话呢?你还嫌弃我?你长得有多好看吗?”
芬姐看了看路在远,又看了看南汐,也有些迷茫:论财,路在远比南汐有钱,论貌,路在远也比南汐出色。倒不是南汐不好看,她只是不属于那种第一眼惊艳的美女,若说路在远第一次见她,就被她深深吸引,以至于非她不娶,那还真不可能。
“是啊,她要钱没钱,要貌没貌,那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呀?”芬姐问路在远。
路在远正了正脸色,认真说:“那天我刚从国外回来,没有亲戚没有朋友,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最有趣的是,才喝了几杯酒,她就拉我去结婚。我当时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就等我在那一天从万里之外的英国飞回来,去到那家咖啡厅,看见那个忧伤的女孩子,领着她走进我的生活……”
路在远一边说着话,一边望着南汐,一脸的情深深意朦朦。
芬姐被他迷惑了,心也软了下来,艳羡地看着南汐,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年轻真好啊,多浪漫啊,咖啡厅偶遇帅哥,就演绎出这么一段奇妙的感情故事来,我是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