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算男子小解是站着,那她的方向也不对,也应该是面朝里站着,可如果是大解,那也应该是蹲着,可若她蹲下去,就又遮不住某些地方。
所以,她只能装大解已经好了,正好站起来,而落在脚边的布是揩屁股剩下的?
只能这样了。
她僵硬着身子站在那里,背心已是冷汗涔涔,尽量让自己面色如常,却还是失了血色。
她看向郁临旋。
郁临旋也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四哥没事吧?”
“没……没事。”
你若出去,我就没事了。
郁临旋不解地呶呶嘴,举步就朝她边上的那个便坑走。
见他站在坑边伸手撩袍,郁墨夜脑子一嗡。
他……他这是要小解?
要当着她的面小解?
啊!
“等等!”她惊呼。
郁临旋吓了一跳,扭头看她,蹙眉:“四哥怎么了?”
然后又垂眸看向她褪到脚踝处的亵.裤,疑惑更甚:“怎么一直站着?”
她不站着还能怎样?
躬身提亵.裤会将唯一能替她遮挡的衣摆撩起来,而且,她还要垫月事布不是。
见郁临旋又转回头去,双手伸到衣摆里面,作势要解亵.裤的腰带,她猛地想起什么。
“五弟,能去帮我找点草纸吗?”
郁临旋一怔。
她甚是难为情地笑:“原本是准备用这些布块,结果不小心弄掉地上了,脏了也没法用,所以,我才一直站着,因为没有草纸,嘿嘿。”
郁临旋甚至不能理解地打量着她,“那你早说啊,直直杵
tang在那里,我还以为怎么了?稍等一下,等我好了,就去帮四哥拿。”
郁墨夜都快要哭出来了。
先去帮她拿了再回来小解会死啊?
“五弟能先帮我拿吗?不知道我这样站着有多郁闷?等会儿要是被谁进来看到,那就丢死人了。”
郁临旋无奈地摇摇头,“好吧,我先去帮你拿。”
话落,转身便朝外走。
见他打帘走了出去,郁墨夜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又见他后退了一步回来,吓得她差点失声叫出来。
只见郁临旋唇角一勾,忽然开口道。
“既然没有草纸,四哥就应该蹲着不是,这样站着,也难怪郁闷了,我都替四哥郁闷。”
郁墨夜心头一撞。
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郁临旋已经复又走了出去。
郁墨夜怔了一瞬,也顾不上去想他话里的意思,见他走了,连忙自包袱里面再取了一块月事布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垫于裆.内,提起亵.裤。
出了恭房,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方才简直要吓死。
外面微风一吹,她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就连手心都是湿哒哒一片。
见恭房门口的边上有半木桶水,应该是供人净手用的,她舀起半舀水,洗了洗手。
取了草纸回来的郁临旋,见她竟已出来在净手,一脸疑问:“四哥……”
“哦,五弟一走,我就想起我包袱里面有呢。”甩了甩手里的水,郁墨夜略显抱歉地笑着,“我在门口等五弟。”
一转身就蓦地看到楼梯口的边上站着一人,郁墨夜一怔。
竟然下车了。
“皇兄……”
她走过去,刚想告诉他郁临旋来了,还未开口,就被某人冷着脸阴测测地打断:“难怪非要回客栈呢,你就直接说五弟在客栈不就行了。”
什么?
郁墨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仅反应不过来他的话,什么叫难怪非要回客栈?
也反应不过来他的态度,不知为何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哦,是说她之所以要回客栈来,不是为了拿包袱,而是因为郁临旋在客栈里是吗?
然后,还不直接告诉他郁临旋在,所以生气?
郁墨夜就无语了。
这不是一般的人,想法也是不一般啊。
郁临旋又不是见不得人,她做什么要隐瞒他在与不在?
“皇兄误会了,我也是回来以后才碰到五弟的,”郁墨夜边解释边走过去,回头看了看,见郁临旋已经入了恭房,“对了,皇兄怎么知道五弟在?”
正欲问是不是刚刚两人见过,还未开口,再一次被郁临渊冷声打断:“朕没长眼睛吗?”
好吧,郁墨夜彻底无话可说了。
算她没问。
郁临旋很快就出来了。
帮郁墨夜退房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了车夫,所以,出门时,车夫拉着马车已经候在了那里。
见郁临渊正躬身上马车,他朝立在一侧似是等着后面上车的郁墨夜招手:“四哥,跟我一辆马车吧,挤着皇兄多不好。”
郁临渊身形微微一顿,入了车厢里面。
郁墨夜看着垂坠下来轻轻晃荡的帘幔,默了默,回头说:“好!”
她正不想跟冷着脸的某人同车呢,虽然,其实她也不乐意跟郁临旋同车。
但是,不得已求其次,就这样吧。
看来两人的确在她在恭房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不然,见了面也不会不打招呼。
弯腰上了马车,与郁临旋面对而坐。
不一会儿,马车便慢慢行了起来。
见自上车之后,郁墨夜就抱着包袱,扭着脸看窗外的风景,
郁临旋弯了弯唇,忽然倾身凑了过去。
郁墨夜吓了一跳。
郁临旋近在咫尺地看着她,“长路漫漫,如此无聊,难道不说点什么吗?”
郁墨夜略显戒备地看着他,心道,说点什么就说点什么,凑那么近干吗?是眼睛有问题吗?
“说什么?”她问,同时,伸手佯装很随意地朝后推了推他胸膛。
郁临旋便顺势坐了回去,想了想,“要不,就说四哥在岳国的事情。”
说完,意识过来什么,“哦,差点忘了,四哥已经没有那些记忆了,那……说点什么呢?”他环抱胳膊,做冥思苦想状。
郁墨夜有些汗。
聊个天还要这样费力地找话题吗?
“就说四哥此次江南之行吧,听说,案子办得很顺利,其间应该是有很多精彩的事情吧?”
郁墨夜怔了怔。
虽然对方也是他们的兄弟,且曾经还救过她一次水火,但是,她终究还是有所顾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想了想,取了个中庸的回答:“皇兄英明,基本上都是他办的,我只是稀里糊涂地走走过场,这些朝中之事,我不懂,也不感兴趣,不说也罢,还是说说五弟吧。”
她不动声色将话题转移。
“我?”郁临旋笑笑,“我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我长年在岳国,对兄弟姐妹们都不了解,包括五弟,所以,想知道五弟更多的事情。”
“哦,”郁临旋睨着她,眸光粘稠,“那想知道哪方面的呢?”
“哪方面都行。”
她又不是真的想听,只是想转移话题而已。
而且,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干脆让他说吧。
“嗯~”郁临旋俊眉微拢,略略垂眸想了想。
片刻之后,似是想好了,抬起眼看向她,“我,郁临旋,跟四哥一个郁,来临的临,凯旋的旋,年纪嘛,原则上应该比四哥小一岁。”
郁墨夜眸光微微一动,问他:“什么叫原则上?”
那样子,似乎还有下一句“实际上”一样。
“哦,因为四哥不是从小就去了岳国吗,我怕自己说错了,所以加了个原则上。”
原来如此。
郁临旋的声音继续:“对了,忘了说,性别,男,如今居住在五王府里面,跟四哥的四王府隔三条街和两个长巷。”
郁墨夜晕。
让他说哪方面都行,他就说些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