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

    她怔怔看着慢慢被染红的手心,好久,好久,忽然,一滴潮热从眼眶里跌下来。
    一滴,两滴……
    然后就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无声漫出。
    她坐在灯下,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未动,连窗门有异动也未发现,连有
    人站在身后都未察觉过来。---题外话---谢谢【勿严忘俊】【wyydingding0528】【幽兰66】【bigthree】亲的荷包~~谢谢【13585229625】【738002】亲的花花~~谢谢【summer-solstice】【aa404ye】【cocotao2006】【wyydingding0528】【738002】【bigthree】【h-1hkjbjwwha】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郁墨夜,适可而止!【第一更】
    直到房中央暖炉里的炭火应该是烧到了炭结上,炸出一道“嗞”的声响,她才猛地回过神,扭头朝身后的暖炉望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抹立于房中的身影。
    因为泪眼婆娑,又加上烛火朦胧,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镑。
    就怔怔地看着他,泪光逆着烛火,男人眉目如画的样子在她的眼里支离破碎。
    皱眉,她将头收转了回来栩。
    她烦死自己了。
    胡思乱想也就罢了,竟然还出现幻觉。
    吸吸鼻子,她再次愤恨回头。
    那人竟然还在。
    扬袖就将手里的那把刻刀扔了过去:“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要再想你,我要忘掉你!”
    原本以为刻刀会掉在地上,毕竟那只是虚幻的人影。
    可让她错愕的是,那人竟然伸手将刻刀接住了。
    然……然后,竟然还说话了。
    “又想弑君吗?”
    然后,她就彻底傻眼了。
    呆滞了一瞬之后,她意识过来什么,连忙抬手将脸上眼中的眼泪抹去,然后使劲揉眼睛,这才将来人看得真切。
    是郁临渊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她的房中。
    怎……怎么回事?
    她看看紧闭的房门,又望望关得严实的窗户,沙哑着喉咙问他:“你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如何能进来?
    只有鬼才能穿墙而入吧?
    “如果没能接住你的这把刻刀,朕此刻或许就变成鬼了。”
    男人举步缓缓朝她走过来。
    郁墨夜怔了怔,原本脑子里就乱做一团,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更是让她缓不过神来。
    男人一直走到她面前,伸手拉了桌案另一方的凳子过来,坐在她的边上。
    将手里的刻刀放在桌上,他伸手执起她的腕。
    “你似乎总有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本事。”
    男人垂目凝着她被鲜血染红的手,眉心微拢。
    真实的温度烙在腕上,郁墨夜这才彻底回过神来,一把将自己的腕抽出:“你来做什么?”
    因为男人没有松开手,而自己猛然抽出的动作,食指的伤口就从他的手心走过,痛得她冷汗一冒。
    她惨白着脸微微喘息地问他:“此时不是应该在秋实宫风.流.快活吗?还是说已经风.流.快活过了?”
    “你在吃味?”男人挑眉,不答反问。
    “我吗?”郁墨夜干笑两声,“笑话,我为何要吃味?你后宫里面又是皇后,又是这妃那妃,这嫔那嫔的,一堆的女人,我吃味吃得过来吗?”
    “原来你明白。”男人再次伸手握过她的腕。
    郁墨夜就怔了。
    什么叫原来你明白?
    意思就是他确实有那么多的女人,她若是在意根本在意不过来,所以,既然明白事理,就不要在意是吗?
    心中气结,她再次一把将他推开,并愤然起身。
    “你走,反正你也不缺女人,心里需要有池轻的木雕,身体需要有另外一个池轻,走!”
    睨着她的样子,男人反而低低笑了。
    “你看你,这不是吃味儿是什么?”
    那一刻,郁墨夜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在哭,他在笑。
    她伤着,他说,原来你明白。
    她不明白。
    从来都没明白。
    “不走是吗?不走我就喊人了,一个皇上深更半夜出现在四王爷的厢房里,看看人家会怎么想?”
    男人不为所动。
    “喊。”
    薄薄的唇边淡然吐出一字,他又道:“既然朕是皇上,想必不利的自然是王爷多点。”
    郁墨夜无语。
    “郁临渊,你混蛋!不带这样的,就因为你是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别人就必须承受,必须隐忍,还必须通情达理?”
    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算他是帝王,她是王爷,就算他们是君臣。
    可他们已不仅仅是君臣。
    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男人起身,再度握了她的手臂:“好了,别闹了,先将伤口处理了再说,一直还在流血呢。”
    “不要你管!”郁墨夜再次扬臂挥开。
    别闹了?
    呵~
    他以为她在闹?
    她受够了。
    就算在闹,那也是他逼的。
    原本就心里压力大得让她喘不过气来,他还这样对她。
    当着她的面纳女人,甚至当着她的面跟那个女人调.情,还当着她的面,让那个女人夜里侍寝,难道她要兴高采烈地恭喜他,或者祝福他跟那个女人琴瑟和鸣,才叫不闹?
    他做得那般过分,难道她只是在自己厢房里闹闹脾气都不行?
    她的脚也伤了,路都不能走,如今手也伤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小血管,血到现在都没止住。
    真真是倒霉透顶了。
    大概是被她的冷硬固执也搞得微微有些恼了,男人略沉了声音:“郁墨夜,适可而止!”
    然后,全然不顾她的挣扎,大力攥了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按坐下去,拿过桌案上郁临旋留下的药瓶跟棉布绷带,准备给她包扎。
    可无疑他的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来说,就如同火上浇油,彻底将郁墨夜点燃。
    适可而止?
    她还真止不住了。
    心里压抑已久的东西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出来。
    她抢过他刚拿在手中的瓷瓶,扬手砸在地上。
    随着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瓷瓶瞬间碎开了花,里面的药粉也是撒了一地。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帝王,她才不管什么犯上或者抗旨呢。
    要杀要剐,命一条。
    很奇怪,这样的动静竟然没有惊醒隔壁耳房的青莲。
    想想也是,青莲是他自己人,指不定早就知道他在。
    想到这里,她更加气结。
    凭什么他将她吃得死死的,而她却必须逆来顺受?
    “不需要你假好心,一点小伤死不了,而且我自己会包。”
    边说,边一把扯了自己里衣的前襟,大力撕了一块布角下来,然后就胡乱粗暴地去缠自己手上的伤口,全然不顾痛。
    男人终于沉怒了眉眼。
    “郁墨夜,别仗着朕宠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宠她?
    郁墨夜看着他,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刚准备张嘴反驳,肩胛处和锁骨处已是先后一重。
    等她反应过来,她就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了。
    这个男人竟然点了她的穴。
    她瞪着他,恨恨地瞪着他,目眦欲裂。
    他似乎怒气也不比她少,眉冷目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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