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学 > 穿越重生 > 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 > 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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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鳏夫盯上了(女尊) 第163节

    第183章 过年咯
    百金?
    听到这个数字,冷山雁的心猛然颤了一下。
    嫁给沈黛末这么多年,他一直替她管家,对每一分钱都看得很重,虽然算不上抠门,但每一笔钱他都必定用在刀刃上,才算对得起沈黛末在外用命拼搏来的这一切。
    如果这百金是用来给沈黛末招兵买马,他定然心甘情愿。
    可如果为了他自己,冷山雁下意识觉得不值得。
    他不配!
    对他而言,沈黛末能原谅他做的那些腌臜事,原谅他那些恶心残忍的手段,让他留在她的身边,就是莫大的恩赐。
    越是如此,冷山雁的心就越发扭曲,像阴暗角落里一被光照就仓皇失措的虫子,慌乱地蜷缩成一团,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沈黛末对他的好。
    于是,他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像衡量物件牲口一样衡量自己的价值。
    只有不断为沈黛末诞下子嗣,在床上不断取悦她,在后宅为她分忧,他心里的不配感才会稍微淡一些,但自卑依旧如影随影,深入骨髓,刮骨难愈。
    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为沈黛末生下女儿,她前前后后,大把大把的钱就花了出去。
    他既心疼沈黛末的钱,更深觉自己这条贱命根本配不上这百金。
    可沈黛末大手一挥,轻易就将这百金赠送给了大夫,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救了他的命,大夫就应该得到这些。
    在她眼里,他的命比金子重要。
    冷山雁紧咬着唇,看着沈黛末轻柔的眉眼,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圈。
    她的温柔与包容,仿佛传说中怜悯世人的神女,世人对他的辱骂像无数把刀刺向他的心窝,而她轻轻蹲下,将他拥入怀中,告诉他没关系,我来了。
    他肩膀微微颤抖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飞快地低下头擦掉眼角的泪痕,手掌哆嗦着抚着肚子。
    ‘孩子、你们一定要平安降生。’
    他丑恶的一生太过贫瘠,只有这具还算漂亮的皮囊可以奉献给她,他会拼尽一切,哪怕将身体的血与肉全都燃烧殆尽。
    *
    大夫走后,沈黛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膏,用指腹轻轻化开,抹在冷山雁的脸上。
    白色的药膏抹在脸上触感凉幽幽的,像绵柔的冰沙在火辣辣的铁板上化开,冒出白花花的水蒸气。
    冷山雁意识回神,下意识缩了下身子,嘶了一声。
    “很疼吗?先忍忍。”沈黛末指尖顿了一下,力道更加放轻,慢慢的在他的脸上涂着上药,嗓音温和如水:“你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下去,这个药膏可以活血化瘀”
    冷山雁突然扯着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从被子发出的声音低闷却难掩激动:“妻主,别看……丑。”
    “现在才想起遮脸是不是太晚了?”沈黛末歪了歪头,弯眸轻笑道。
    说完,她伸手轻轻扯了扯被子,漂亮的眉眼含着露珠般的水光:“没事的,不丑,不过你不让我上药的话,就不一定了。”
    冷山雁这才缓缓放下被子,露出自己触目惊心的脸来,只是有些局促不安地垂着头,不敢直视沈黛末。
    他脸颊上的巴掌印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颜色更加鲜红,像玫瑰花的花瓣层层叠叠的映在一起,让她想起雁子扇自己巴掌的时候,那掌风雷厉地……比大公打小三还要凶残,她都差点被震慑住。
    论对自己狠,还得是雁子。
    她继续挖了一点药膏替他擦拭,忍不住心疼道:“……哪有自己打自己使这么大劲的?”
    冷山雁淡睫微微一颤,尤其眼尾一簇睫毛纤长地低垂着,看着极为可怜。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碰到眼尾的伤口时,手指吓得绷紧,脸色也不太好看。
    “伤口很浅,不会留疤的,一点也不丑。”沈黛末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这些年雁子一直漂漂亮亮,哪怕发疯也是个美丽疯批,如今恢复了理智,哪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真的吗?”冷山雁眼梢微抬,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沈黛末笑着抚上他眼尾的伤口。
    那处划伤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细细长长如一捻猩红蛇信,弧度与他上挑的眼型一致,虽是伤口,但乍一看更像是故意用红色眼线笔精心勾描一样,为他憔悴的脸色添了一分动人的妩媚。
    “你忘了大夫刚才说的吗?不能再有情绪波动了,不然会伤身的,别再操心容貌的事,在我眼里你最最最最好看了。”沈黛末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冷山雁颤颤地垂下眼帘,眸光中荡漾着一丝羞赧的暖意。
    门外,白茶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娘子、郎君,保胎药熬好了,您快喝了吧。”
    说着白茶端着药走向床边。
    盛药的碗类似于面碗,比普通的碗要大一些,因此装的汤药也更多,随着白茶走路的步伐里面黑乎乎的药汁不停的泛动,感觉还有点黏糊糊的,堪比童话剧里的女巫毒药,散发着十分浓郁苦涩的药味,光是闻着就知道一定比寻常中药要难喝好几倍。
    怪不得大夫说,雁子要吃些苦头了。
    沈黛末都觉得难以下咽:“这么大一碗,全喝了?一点不剩?”
    白茶的表情也有点难看,像是被这药熏得难受:“这药是两位大夫亲自熬的,喝完这一碗,下午和晚上还有一碗呢。”
    “端过来吧。”冷山雁淡淡地接过药碗,看着黑漆漆的一碗,深吸一口气,仰头全部喝下,看起来那么难喝的药,他愣是一滴都没漏。
    直到喝完药,沈黛末才发现他紧蹙着的眉头,表情极为难看,喉咙不停的吞咽着,似乎胃部受不了一下这么多强烈苦味的刺激,要吐出来,而他却竭力忍着。
    “快吃一颗蜜煎橄榄压压苦味。”沈黛末连忙拿起桌上的果碟,塞了一颗用蜂蜜煎熬制成的橄榄。
    “好些了吗?”沈黛末手掌贴着他的胸口,不停地帮他顺着。
    冷山雁脸色的稍微好了一些,顺势靠在沈黛末的怀里,脑袋依偎在她的肩膀上,沙哑的嗓音里露出一丝委屈:“……好苦。”
    “那再吃一颗,好些了吗?”沈黛末又捻起一颗蜜煎橄榄,喂进他的嘴里。
    甜津津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与他口中几乎能灼伤味蕾的苦涩混为一团,有苦有甜,那滋味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可冷山雁却依旧咬着橄榄软肉,微微点头,轻‘嗯’了一声。
    “这两天真是把你折腾的过分,苦了你了。”沈黛末叹息道。
    冷山雁却在心里摇头,这怎么算苦呢?
    黛娘明明知晓他上辈子做的恶事,那些腌臜恶心的勾当,令人作呕的阴毒手段,依然愿意接纳他,简直幸福到令他头晕目眩。
    陷入昏迷的时候,他甚至在想,他这样的烂人能遇见沈黛末或许是十世修来的福气,这辈子若是就这样过去了,将来的生生世世,他都再也没有机会遇见她。
    他还没有和沈黛末白头偕老,没有给她生下可爱的女儿,更没有与她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死了,让其他贱男人陪在她的身边,与她共度一生?
    想到这些,他突然就涌起了无限的斗志与贪婪,爬也要从鬼门关爬回来。
    “黛娘的世界是怎样的呢?”他忍不住问道。
    “我的世界?”沈黛末看向窗外,轻幽的嗓音恍如隔世:“我的世界没有皇帝和奴隶,也没有战争,大家都过着平凡安稳的生活,是个很好的地方。”
    说完,她忽然低声笑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冷山雁说:“从前只是奇怪,为何沈黛末与上辈子我认识的‘沈黛末’不同?性格、才华、品性都仿佛换了一个人,真正确定还是因为师苍静试探我,他知晓我的前世今生,还特意给您写了奇形怪状的字符的信,那时我便知道,您的世界与我的不同。”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冷山雁沉默了一瞬,往她的怀里窝了窝,眸中涌起黑雾般的暗潮,里面藏着他不可言说的胆怯。
    因为他害怕、怕戳破了之后,沈黛末就会离开他。
    而且沈黛末就算不是原来的‘沈黛末’又什么关系呢?他爱的是这具身体里温柔的,像太阳、像静水般的灵魂,而不是这个躯壳。
    “我只想陪着您,别的我不在乎。”他声音低沉道。
    沈黛末轻声一笑,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又捻起一颗蜜煎橄榄塞入他的口中。饱满的蜜煎橄榄将他一侧的脸颊塞得鼓鼓的,像一只松鼠。
    沈黛末忍不住用指尖戳了一下,但触碰过蜜饯的指尖粘上了残留蜂蜜和砂糖,在指尖晶莹剔透,像刚刚分泌出的桃胶,黏糊糊的。
    正想用手帕擦拭干净,但冷山雁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低头,伸出水红的舌尖似蛇一般,先在她的指尖上舔了一下,然后滑舌如蛇般缠绕着手指,整个含入口中,温热湿润的舔舐,仿佛热带雨林一场热气氤氲的雨。
    *
    很快就到了春节,因为雁子要养胎不能下床参加宴席,孟燕回又断了腿需要静养,‘疯了’的端容皇子楚艳章自然更没法出席,所以今年的年夜饭一切从简。
    除了席氏、二哥沈玉珍,以及丰家一众人外,几乎没有其他客人。
    之前沈黛末让查芝送席氏回城南别院时,特意给了二哥沈玉珍许多暗示,沈玉珍一家子全依仗沈黛末,自然明白了其中意思,因此对席氏管得格外严,再也没有因为他是父亲而纵容他。
    因此这次宴席上,席氏全程安安分分一言不发。
    其实席氏很想去看看冷山雁,他几次派人来请求,无论是想念孙女也好,还是对冷山雁有愧想要道歉也好,沈黛末都没有同意,冷山雁也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无奈,席氏只能接受自己与女儿女婿彻底离心的事实,余生都活在差点害死亲孙女的自责中。
    这场宴席很快吃完也很快就散了,各自回家守岁。
    这场年夜饭虽然看似冷清,但沈黛末却觉得轻松,比起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的热闹,她更愿意回屋抱着雁子和冬儿,外加肚子里的两个小小黛。
    她冒着雪,小跑着回了屋,和冬儿坐在地毯上,一起玩着幼稚的投壶游戏,小冬儿吃得满嘴零食渣子,笑得咯咯响,冷山雁则靠在床边,抚着肚子淡淡笑着看她们母子俩玩闹,直到爆竹声响,新的一年到了。
    第184章 屡战屡胜就是我黛
    春节一过,天气便渐渐开始暖和起来,冰雪一点点消融成微凉的春水,滋养着被草原大地,万物开始生长。
    沈黛末也从悠闲的年节时段忙碌起来,尤其当她的密探传来一封军事迷信之后,沈黛末开始打着为祭酒丰荆青复仇的旗号,率兵四万攻打泰州城。
    并让丰荆青刚及笄的长女继任她的祭酒一职,已对众人显示她攻城的决心。
    士兵们经过一个冬天的修养,家里的粮食早就吃光,钱财差不多也用尽,早就想尽快拿下泰州城建功立业,因此各个摩拳擦掌,可比起兴奋地她们,沈黛末却是忧心忡忡。
    过年之前,她就是因为缺少财力支持,才让丰荆青冒险回中原拉投资,但丰荆青被杀,导致她找的那些商人们各个如鸟兽散,经济输送全部中断。
    她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掩藏入不敷出的现状,免得城中陷入混乱,同时积极备战。
    因为她清楚,攻打泰州城市她最后的希望,只许胜不许败,一旦败了,那么北境二州就连她自己的军队都会陷入混乱。
    因此这一战,她几l乎派出了全部精锐战力,只留了五千兵士守城。
    “雁郎,我走了……”沈黛末换上一身银白铠甲,看着镜子里垂眸不言的冷山雁,温声道。
    这些日子,冷山雁在大夫的精心调理下,身体大好,胎像也稳住了。
    因此,他不顾沈黛末的反对,也要下床亲自为她穿上铠甲,整个过程他都低着头,静默无言。
    “等我胜利凯旋。”沈黛末握住他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快起来。
    冷山雁低垂的淡睫颤了颤,淡薄的眸光仿佛在时光中凝滞,忽然他一把抱住了她,肌肤触碰着她冰凉的铠甲,身体被未知的恐慌和担忧冷得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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