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油可以拿来炒菜,拿来点灯。
    自然也可以拿来纵火。
    我右手拿着油罐,左手拿着起先拾到的陶片,两相对比果不其然。
    同样的陶器,同样的质地,同样的颜色。
    宫灯引火可能只是意外,但若是有人取油罐洒油满地,那便不是意外而是纵火了。
    萧玄看着我手中的陶片和油罐道:“既然证据找到了,接下来只要查清哪个宫里近段日子向内务府要了油罐,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查出真相,求得情理真的很好,一切本应像我在来储秀宫的路上想的那样,我本应在这荒唐的宫中寻个合情理。
    但这一次不行,这一次我又要打脸了。
    就像以往很多次那样。
    习惯打脸的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
    繁星万千,但颗颗分明。
    人心只有一颗,却总让人分辨不清。
    萧玄见我没有反应,问道:“殿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我没有回答萧玄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许寻入宫吗?”
    不等萧玄回答我便继续道:“因为他屡犯宫规,因为陛下对他宠爱有爱,因为我十分不待见他,但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因为我觉得让这样的人入宫实在是有些可惜。”
    萧玄不解道:“殿下可惜什么?”
    我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可惜了一位将才。”
    萧玄听罢不答不问,只是默默地独自思考。
    片刻后他喃喃道:“原来一切是这样。”
    然后他看向了我,认真地问道:“那此事殿下就打算到此为止了吗?”
    我看着手中的那块福玉,月光下这块质地平平的玉都被衬得顺眼了些。
    良久后我才道:“华国的玉的确是比庆国的好。”
    第14章 讲笑话和秀恩爱
    夜很静,储秀宫主殿中侍奉的宫人更静。
    这样的静夜却被男子的话语声和女子的朗笑声给打破了。
    靠坐在床上的许寻在讲着笑话,床榻旁的媳妇在笑。
    寻常女子笑的时候常常会用玉手掩住朱唇以保雅态,但媳妇不是寻常女子,无论是大笑还是微笑,她从不会用手遮掩她的嘴。
    因为她很美,她笑着的时候更美。
    如同一朵举世无双的牡丹,绽放之时,百花尽羞。
    若她是在对你笑,便会让你产生一种“九五之尊之位又如何,后宫佳丽三千亦可抛”的错觉。
    若她是在对别人笑,特别是对别的男人笑,那么心境便不同了。
    不生气是假的,不吃味更不可能。
    我入殿行了礼后便站在了床榻旁,一言不发。
    许寻似是没看见我般继续讲他的笑话,媳妇正听得津津有味唤了声“免礼”后也再无后文。
    既然没人愿意听我讲话,那我也只有听他讲笑话。
    许寻讲的笑话有些长也有些耳熟,不知是不是从哪本传奇本里看来的。
    过了片刻,许寻的笑话终于讲完了,除了媳妇,殿中没有任何人笑。
    侍奉的宫人们不敢笑,至于我自然是根本笑不出来。
    大半夜的不就寝来看绿帽子给媳妇讲笑话,还是些狗屁不通的烂笑话。
    没有一个正常的丈夫能笑得出来。
    这期间我也就在心里头把许寻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百八十遍吧。
    毕竟这年头像我这样心胸宽广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皇夫查出了什么?”听完笑话的媳妇,转过了身,一双凤目笑意盈盈。
    在常人看来堂堂皇夫当然不可能真去亲自查案,媳妇和殿中的众人都很清楚当初我说要去查探一二只是个借口。
    只是一个不呆在这殿里看着自己的媳妇和绿帽子你侬我侬的借口。
    可是我却真去查了,还查出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但这些有趣的事情并不能与宫中众人分享,至少现在不能。
    于是我故作愁容,皱眉道:“恕臣愚钝,此事应该只是意外。”
    媳妇叹了口气道:“罢了,既是天灾也怨不得人,况且如今人没什么大碍,此事就且作罢,宫中众人亦不得再提此事。”
    周围的宫人跪了一地连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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