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元末风云四起,韩山童、彭莹玉、张士诚、陈友谅,还有就是朱元璋……原本的农民阶级,翻身要把解放唱……只是不同的群体却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无论谁会成功,将来都不是农民阶级了,只会是地主阶级的代表,凌驾于农民兄弟的头上,如此结果……必然的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九字箴言一般,若是当年的陈胜能够舍弃蝇头小利,也许历史就会重写了。可惜,智慧的凝固是千百年来的点滴积累,不会如同暴发户那般,也不是影视明星的一夜成名那么突如其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厚积薄发!大概是源于八百年前一家人的缘故,朱升老先生的话成就了朱元璋,而朱元璋同志的虚怀若谷也成全了朱老先生的智慧与先见性、预知□□!从来,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即使是借力打力也好……
    徐达、常遇春、李善长、刘伯温,还有那个一直很讨厌的胡惟庸,不太熟悉的蓝玉,以及最近因为木府风云(我很好奇,为何是木府呢,史料记载明明是水木清华的沐,而且《鹿鼎记》里也有沐府的小郡主,不是吗?难道我记错了,还是编剧导演另有深意?)和一部只看了开头的穿越小说《燕倾天下》而知道的沐英,当然绝不可以缺少了我们大脚的马皇后,那位可敬的女人。不知道这些与朱元璋生活在一个时代的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呢?只是到了最后,却都是敌非友,千头百绪之下还是为了利益……让人唏嘘不已……
    靖难,很熟悉的字眼,也许和一千年多前吴王刘濞所打出的“清君侧,诛晁错”本就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结果迥乎不同,刘濞输了,朱棣赢了,这大概就是“成王败寇”的意义所在了……利益的被侵犯,僧道衍的鼓动,也许才会有这场长达持续了四年(假如我没有记错)的战争,朱棣输不起,因为一旦输了,就会失去一切,同样,朱允炆亦是如此。只是,朱允炆终究还是输了,输在了哪里,我们无需知道,只是我们却都知道这么个结果……诛十族的惨剧,九族者,父四母三妻二,还有第十族就是师生了……血腥,累累白骨堆砌下的永乐盛世,就是如此而已……鲜花著锦,烈火烹油……郑和下西洋的传奇、《永乐大典》的编纂,这些都还只是配衬,算不上主角,想来当年乾隆皇也是想建立不世功勋才修的《四库全书》吧!
    明朝最短命的皇帝大概就是泰昌朱常洛和洪熙朱高炽了,也不是岁数短,只是即位都不足一年就早早驾崩了,真是可惜没享受皇帝的特权,却在当初为了皇位担惊受怕……两人都有共同点,之前都不怎么受父亲待见,臣下的拼死保护中才修的皇位,真是不容易……只是精神一旦放松,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宣德朱瞻基,对他真没什么影响,算是个好皇帝吧?只不过,儿子是否有种让他被气活的感觉,假如没过奈何桥的话?土木堡之变,王振、英宗朱祁镇、于谦、京城守卫战,还有那首我们很早就接触的《石灰吟》——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据说是他在十七岁时写的,说实话,诗文平平无奇,若是终其一生都碌碌无为的话,这首诗怕早就遗失了,只是到底是于谦,说到就做到了……清白,这东西最不好说,尤其是在明朝,在那时,所谓的言官可以如同疯狗一般乱咬人,看谁不顺眼就参他一本,感觉和几十年前有点像呢……于谦也不例外,只是即使岁月流逝总会有人记得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的,公道自在人心……也许,当初的李贤就是为了这微妙之处才会忍辱负重,只为那人的清白吧!也许,徐阶亦是,为了夏言……当然,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抱负,夏言希望站在高位之上掌握国家机器的运转,实现自己的愿望——国泰民安……也许掺杂了些杂质……所以杨廷和必须走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死在沙滩上了呗!人走茶凉,也许,也可能不是……人之初,无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却都有良善、良知的存在,要不杨慎也不会在嘉靖皇帝的痛恨之下却还能“逍遥”的生活,当然这个逍遥只是相对的而已。其实明朝最初让我记忆深刻的人是朱元璋,大约是因为历史教科书上的那张脸,说不出像什么。再然后就是成化皇帝朱见深,一生最爱的女人比自己大了十八岁,要知道在古代女子十四五岁嫁人,十六七就可为母亲了,这简直就是母子恋嘛!当然,患难之后,真情弥加珍贵,只是身为皇帝,多情和专情,似乎就是矛与盾吧!只是可怜了他当初年纪小小就饱尝世态炎凉,也难怪只相信这么一个女人——万贞儿,明朝的皇贵妃里最出名的就是万贵妃和郑贵妃了,无异于皇后,起码皇帝对之很痴情……
    之于朱祁镇,我只觉得恨其不争,可是却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人格亲和力,觉得我不应该使用魅力一词,因为他不配!但是他的确有这种本事,让身边的人信服他……景泰朱祁钰,最大的印象就是景泰蓝了,半个世纪前林徽因苦苦拯救的工艺……
    大概是源于对父亲的失望,和对母亲不幸遭遇的悲悯,弘治朱佑樘只有皇后,后宫佳丽三千只是虚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统统没有,就连我最喜欢的刘秀也抵不过他,毕竟刘秀有郭氏和许氏,尽管一生只是最爱阴丽华。当然,我们不知道朱佑樘是不是也偷过腥,但是却还十分漂亮的面子工程。只不过,慈父多败儿,正德朱厚照可是荒唐天子呢……一直被《小鱼儿和花无缺》误导,以为刘瑾很厉害,皇帝很无能,后来才知道那皇帝竟是正德天子,英年早逝的他,才觉得真是荒唐了!弘治一朝有唐伯虎、杨慎、李东阳……可谓人才济济……当然也有王明阳这位天才式的人物!说来也奇怪,明朝时,建立不世功勋的武将多是出身文官:于谦、王守仁、孙承宗、袁崇焕……想想也真是讽刺,明朝虽不像是清朝那样,马背上打出来的江山,却也是一群人腥风血雨下的征战,才缔造了这个王朝。可是偏偏朱元璋眼里不但容不下沙子,也容不下人……屠杀,也许这个词并不为过吧!胡惟庸案、蓝玉案,这其间牵扯了多少……怕是就算是史料也记载不清了吧!管你什么功勋,我只知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
    ☆、194.194 不满意
    当然,绝对的权力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而后王熙凤弄权铁槛寺正是其权力泛滥的征兆。
    而对于王熙凤这个人,其实感情蛮复杂的。其一,她是荣国府大房的儿媳妇,却又是王夫人的内侄女,这边亲疏什么的着实是为难的。其二,王夫人是个佛口蛇心的,她在王夫人眼皮子底下讨生活说来也不容易。其三,其实除了府里的几个小姐谁手头上没沾了点血腥?王熙凤也不能例外,何况大家族的后院本就是如此杀人不见血的。只是违了一条而已: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发现曹雪芹钟爱女儿,讨厌女人呀。瞧瞧,那老尼活脱脱一个拉皮条的人物似的,真是好一个馒头馅儿。
    应承了秦可卿的临死托梦,贾府迎来了其烈火烹油鲜花著锦的盛世繁华——元春省亲。
    有个小片段,觉得貌似王熙凤和贾蓉贾蔷俩小伙子有些纠葛呀,而且前面贾瑞起歹念的时候,王熙凤也是让这两人去收拾的贾瑞。这般放心,还替两人说话,有点惹人嫌疑了未免。
    赵嬷嬷随在贾琏和王熙凤吃饭的时候,三个人的话倒也是挺有意思的。圣祖爷南巡,那银子花的如流水,却也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么贾家这建造省亲别墅的银子,出在哪里?红楼同人小说看多了,都说是林家的款项。这一桩公案倒是有些意思,回头再找答案。
    贾宝玉随着贾政在大观园里题匾额这一段很有意思,其实最引我兴趣的是詹光、卜固修等几位清客相公的名字,曹公委实骂人的厉害。
    其实今天查资料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百科上说秦可卿死的时间是腊月初二,王熙凤开始协理宁国府。可是林如海捐馆是在九月初三,这期间昭儿回来了一趟,若是林如海死在秦可卿前头,怕是贾府早就该得了信儿的。可是文中并无提及,若是秦可卿死在林如海前头,那么这就算是停棺七七也不至于到了秋日里。到底秦可卿什么时候死的,再去找找资料。
    元春省亲,却也是君臣父子纲常,史老太君那一下跪,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其实对于元春的册封,心底里到底也是有些疑问的。
    贾元春才选凤藻宫。依照贾元春的年龄而言,应该是不下二十岁的,毕竟她亲自教导过宝玉认字读书的。一个二十多岁的老姑娘忽然间晋封妃子,封号还是贤德妃。这里就有些可疑了。
    四妃的封号一般是贵、淑、贤、德,而且一般是单字的,这里元春封号贤德妃,冠之以姓氏,岂不是贾(假)贤德?薛宝钗进京本是为了选秀,而如今薛宝钗依旧在贾府,选秀应该是结束了的,那么在秀女如云,年轻貌美的那么多姑娘面前,贾元春又是凭什么脱引而出的?值得商榷。
    许是导演为了给人明确的宫里宫外的概念,元春说话时声音很是拿捏,很是皇家做派。只是一句:万不可再如此奢靡。莫非她还在奢望着再出来一趟?许是我想多了。
    至于而后的作诗一节,大抵是为了凸显黛玉宝钗二人才情。其实对于宝钗的才情,也是有些值得探究的。
    宝钗同黛玉不同,并非出自书香门第,而更多的是皇商的气息,皇商,皇商最终也摆不脱一个商子。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一位,地位可见一斑。
    而薛宝钗才情几乎与林黛玉不相上下,究竟谁高谁低,争辩比较多,我个人偏向是黛玉。毕竟,她是探花郎林如海亲自教诲过的宝贝女儿,又岂能比别人家的差了去?
    而薛宝钗才情高于贾府的众姐妹,也许是在暗示,究竟是薛宝钗心思重才情生意头脑俱佳,还是贾府已然末路穷途,姑娘们也不过是一般罢了?
    又或者,薛府这个女儿本就是为了进宫争宠而培养的?
    其实无论是哪一点,都是悲剧。
    宝玉去了花自芳家看望袭人,这一段比较有意思,觉得袭人心思还是挺重的,话里话外来试探宝玉。个人觉得,袭人无论性格还是样貌都与宝钗相近,而晴雯则与黛玉相似。
    袭人的要挟从小了方面讲是宝玉爱花护花,而大了去则全然是没规矩而已。败象已生,注定的树倒猢狲散。
    前言:老妈从来不告诉我好消息:老村长去了,生前喝了两顿酒,心脏不是很好的我,往后戒了。
    薛宝钗十五岁生日,老夫人的意思是大办,差不多也算是表明了薛宝钗再无进宫的可能。
    芳官和龄官受了老夫人的打赏,可是王熙凤这里忽然拿龄官取笑却又是何解?
    这不是自讨林黛玉的厌恶么?府里丫头婆子都知道黛玉素来是个小性的,不比宝钗性情温和。可是凤姐却敢触其霉头,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个胆子?
    王夫人是不管家的,凤姐儿虽是一把手,可是最大的依仗却是老夫人。老夫人对黛玉这个外孙女儿的疼爱是自己的几个孙女儿都比不上的,何来凤姐竟敢去挑了黛玉下手?
    想突出凤姐的没学识?拿着大家小姐和戏子什么的作比?不应该呀,她掌家多年,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不至于如此目光狭隘。
    想彰显史湘云的心无城府个性爽朗?可是史湘云和黛玉一样都是寄人篱下,甚至于史湘云比黛玉还要惨烈几分,自来不该是个口无遮拦的人。这里却忽然间又不加遮掩,是想表明在大观园,史湘云能够不同与在史家那般谨慎,可以畅所欲言?
    可是在贾府,史湘云过的也还是寄人篱下的日子,何来这种自信?
    但是,明朝之于世人,却也有这么个好处……只要你刻苦学习,有了知识、也有能力,总会通过科考进入国家机关的……不必费尽心机去找关系,因为你就是优秀的……倘若在进入政府部门前你没有把所有人都得罪光的话……当然,我想傻子才会这么做吧!明朝考试也分南北卷,就好像地域保护一样,才智不同导致的水平不同……我想今天的高考也有其意味所在,只是“演绎”得更加剧烈了而已……前些天看新闻,“北京大学”与“北京人的大学”还真是这么回事……想想也觉得自己可悲吧……
    其实,我影响中的明朝一直是灰暗的,不堪的……昏庸的帝王、贪婪的朝臣还有当权的宦官,以及罪大恶深的廷杖制度……都是什么事嘛!可是想想,明朝有言论自由权,言官随意攻击朝臣,好像是窝里斗一样,敢于在皇权面前争夺机会,这大概就是其勇气所在吧!死谏,最早的认知是关于海瑞的,谁让嘉靖皇帝那么昏庸无道了呢?谁知道,在他之前还有那么一个杨继盛……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裴多菲的诗句杨继盛肯定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千年前有这么一个人说过: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他知道自己活着的价值所在,甚至他知道自己死去的价值所在……人呀,总是会在纷纷扰扰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甚至于人生,可是杨继盛骨子里是偏激的、固执的,却也是最可爱、可敬、可叹的……他不会圆滑的处事,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如此而已……世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也许这就是悲哀吧,但是这也是庆幸,庆幸这世间还会有人义无反顾,哪怕所追求的不过是看不清的渺茫而已……
    杨继盛的死,夏言的下台,这都是徐阶目睹的悲剧,一个个的悲剧……可是自己却只能这么看着,不是无动于衷,只是爱莫能助……政治就是那么个东西,会让你在一次次的跌打中学会了隐藏,或者说是隐忍……这一如之后的高拱、张居正……也许在我们眼中,权力所代表的是权威,是身处高位的荣耀与危险,可是之于他们却不过是一块敲门砖,权利带给他们的是梦想的曙光,那般炫目,所以不惜一切到达顶端……
    朱元璋死的时候大约是不甘心的,凭什么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却只能当三十年的皇帝?可是嘉靖还有万历只是厮混在宫闱中就四十多年过去了,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嘛!两人加起来基本上小一个世纪了,也正是这一个世纪终于把明朝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境地……仙丹,不,是金丹;美人,温柔乡……这是这样,如同硫酸腐蚀了精钢的仪器,一切都再也无法挽回了……哪怕崇祯皇帝惊采绝艳却也再无力力挽狂澜了,更何况,他并不是不世出之人,只不过也是凡夫俗子,只是戴上了皇帝的宝冠而已……
    ☆、195.195 超级杯
    这几天孙海一直有些心神不安,进净身房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想起了前两日的事。
    那天他原本是去东六宫的,净身房在西华门旁,与东六宫之间隔着小半个皇城,其中去东六宫必经之路便有一个是翰林院。
    孙海倒是听说皇上隆恩,新科进士前三甲都入了翰林院,跟着几位老资格的翰林院士们编修《乾元全书》。孙海自幼入宫,学识不高,最为仰慕的便是这有学问的人,心想着怎么着也要顺带着见上一遭,便瞧瞧溜了进去。
    “这大昭若非是阉人当道,岂会三世而亡,以致于始皇帝雄才伟略最后却是被宵小之徒曝尸荒野?”说话者很是愤懑,孙海听着也不舒服。
    阉人,说的不正是他们这类人吗?
    他刚要悄声走开,却听到刚才那人开口问道,“谨之,你怎么看?”
    谨之,新科状元郎杜谨之,大周朝第一才子,后宫那些春心萌动的小宫女莫不是仰慕此人,弄得自己都知道大周朝有个神一般的存在,□□字叫做——杜谨之。
    鬼使神差的,孙海停下,想知道这状元郎会是什么意见,半晌却只听见声音冰凉宛若寒冬冰刺,带着森森然的冷意,“死太监。”
    “干爹,干爹?”
    耳边重复着响起,孙海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一旁伺候着的小太监问道,“绑好了?”
    孙海看来,净身房的活是整个皇城最为关键的,若是没有净身房走出去的太监,这满皇城的主子们谁去伺候?宫女儿们一个个娇气的很,这些粗使重活还不都是落在了这太监们的身上?
    小太监一脸讨好,“小顺子办事,干爹还不放心?不过这小子犟得很,硬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干爹你说哪有这道理?白纸黑字画了押的,这说话不算话是谁家道理?宫里还缺了他这一个太监不曾,非要这么犟脾气?”
    孙海听了这不由皱了皱眉,看着昏迷了的人,对着小顺子道,“去把我的刀准备好,这次好好看着,下次你来。”
    小顺子听到这不由一喜,恭敬地拿起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净身刀,双手呈给孙海,“干爹,请。”
    孙海看了眼那炕上绑着的男子,眼中没有一丝动容,他这把净身刀下不知已经毁了多少人的下半辈子的性福,也不差那么一个。
    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一旁小顺子看得目瞪口呆,见那男人,不,见那新鲜出炉的太监醒来要大叫连忙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鸡蛋。
    “好好看着他,别想不开。”交代完,孙海净了手便走出了净身房。
    净身房外天空湛蓝,偶尔飞过一抹彩色,那定是宫里的皇子公主们的玩物,饶是如此,与里面的狭小气闷犹如天地之别。不知道愣神了多久,孙海扯了一下衣服刚想要回去,却听到身后一阵嘈杂。
    “干爹小心!”尖锐的叫声忽然响起,犹如利箭划破长空发出的嘶鸣声。
    孙海转身望去,只觉得一道黑影向自己扑来,他还没来及后退就觉得胸口忽然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穿了自己小心翼翼保护的心脏似的。
    低头望去,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净身刀,孙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翰林院里那冰凉的嘲笑声——“死太监”。
    如今,他就要变成死太监了。这杜谨之是不是一语成谶了?
    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四周是自己认下的一群干儿子们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净身房的净身大太监孙海忽然觉得死了也不错。
    起码解脱了,说不定自己下辈子再也不用当太监了。也不知道小顺子这猴孙儿知不知道他把宝贝放在了观音像香炉下面的隔层里……万一小顺子找不到自己的宝贝,孙海忽然有些担忧了,六根不全的死去,好像也不太好。
    ……
    “你要答应我,要答应我……”
    缠缠绵绵的声音让孙海不厌其烦,做鬼也不省心吗?他一向好脾气惯了,却也不禁冲着那瘦弱的鬼魂吼道,“答应你什么呀!”
    迷雾般的鬼魂被他吼散了似的。
    “答应我,答应我,往后你是晋江,孙晋江……”
    忽然雾岚环绕,孙海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又昏了过去。
    “红袖,你说咱们小姐还醒的过来吗?”
    红袖一身粉色的衫子,一副持重模样,“夫人生前曾为小姐算过卦,说小姐命中会有一劫,但是会有贵人相助,想来是不会有事的。”
    那小丫环很是不相信,“可是这都三天了,小姐滴水未进,再这么下去……”
    小丫环不说倒也罢了,一说这话孙海顿时觉得肚子在咕咕叫。顿时坐在外间的俩丫环齐齐跑向了内间,异口同声道,“小姐,你醒了!”
    孙海只觉得自己又死了一遍似的,耳中雷鸣般的响起着小姐两个字,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环儿,你去请老爷和夫人过来,我在这里伺候小姐。”
    孙海沉浸在自己重生的悲喜交加中,并没有听到红袖这番话。他六根不全的死了,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生为人了,谁想到竟是重生为女人了。
    果然该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命根子一起带走吗?说不定自己就能重生为男人了。
    孙海正遗憾之际,忽然听到那粉衫丫环道,“小姐,这门婚事是老爷定下来的,小姐您就算是死,老爷也会把您嫁入杜府的。杜公子惊才绝艳,你又何必这般想不开?”
    还定了婚事?孙海咽了口口水,艰难道,“我知道了。”
    一时间两人再无话可说,孙海干脆躺在那里闭目冥思。
    他自幼穷苦,八岁便入了宫,后来机缘巧合在净身房当差,年纪轻轻的二十五岁便做了净身大太监。这十年来宫里多少太监的性福断送在了自己手上,孙海早就记不清了。不过现在想来,人总是要积阴德的,否则下辈子的性福都不知道还有没有。
    孙海正叹气的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人未至而声先到,“我可怜的晋江,受了这么多苦,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晋江?这家小姐的名字未免也太出尘脱俗了吧?孙海心底里默默念叨了一声,只是孙夫人却并只是坐在床头,似乎不敢接近自己的样子。
    孙海皱了皱眉,半晌才道,“娘,我没事了。”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听孙晋江这略微使点儿力气似乎就会断了气似的声音,孙夫人一阵心疼,看向孙老爷道,“老爷,不然就别让晋江嫁给杜……”
    “妇人之见!”孙老爷一声厉喝,吓得孙夫人一哆嗦,孙海倒是没啥感觉,他混皇宫的时候一不小心被砍了头都用可能,难道还会怕孙老爷不成?
    “你就算是死了也要嫁到杜府去,我孙道海在商言商,从不言而无信。”这后半句却是对孙海说的。
    孙夫人看着气冲冲离开的丈夫,连忙解释道,“晋江,你爹爹他向来就是这个犟脾气的,娘一定帮你想办法,不再让你……”
    “娘,杜公子他现在何处?”思索再三,孙海还是决定谨慎些好,万一被这孙夫人看出端倪来,自己就算是八张嘴也解释不清呀。
    孙夫人连忙抹了抹眼泪,心想着现下孙晋江不至于提到婚事便是要死要活的,许是对这门婚事不那么抵触了?想到这里孙夫人连忙道,“杜慎现如今在京城,他……”
    “娘,我累了,你先回去歇着吧。”匆匆打断了孙夫人的话,孙海干脆闭上了眼睛。宫里行事最是要察言观色,孙夫人似乎不敢亲近自己似的,这逐客令孙海下的很是顺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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