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羊果然无耻,自己打不过我,还要找帮手来。”楼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鄙视,只差一点又能把葛英给气死。
“你就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等会还能不能说出话来!沉煞!说你是枭雄,是破域帝君,怎么,现在只能躲在女人背后吗?”
“我们家主子不出手让你多活一会儿你还不领情啊?那行,主子,如他所愿,送他上西天去跟如来喝茶!”
沉煞捏了一下她的腰,低骂了句:“罗嗦。”
搂着她身形飞升而起,却不理会葛英,而是朝着那几个策马而来的男人冲了过去,一掌拍了下去,那骇人内力竟然同时将两人给拍飞下马,摔得齐齐吐血。
“岂有此理!”葛英本来就快要被气死,这下子更是被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带的这几个是师门新一代的精英,但是绝对是不足以对上沉煞的,他本意就是自己对战沉煞,这几个师侄只要把剩下的侍卫杀光就可以,谁知道沉煞竟然一出手就避开了他,反而朝着他的师侄动了手!
既然这样,那么他也可以!
葛英正要朝着月卫杀去,楼柒那令他咬牙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喂,老山羊,你的对手是我啊!”
声音竟然已经到了他的背后!
他骇然回头,险险避过了楼柒割向了他脖子的匕首,但是那匕首竟然锋利得很,虽然没有真正碰到他,带出来的寒风还是刮破了他的皮肤,他感觉到那种刺痛清晰无比,令他心中一惊。
再一看,楼柒还是在沉煞的怀里!
这会儿她对他出手,而沉煞却是一手搂着她的腰,反手再次拍向了他的师侄!这两人抱在一起,竟然还能够同时对不同方位出手!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抱在一起?
葛英脑子里好像有什么闪过,他想要抓住这个念头,但是楼柒手里的匕首又朝着他的脖子刮了过来,这样的打法本来就是对他的侮辱!莫非她以为能够将他的头颅刮下来吗?
他承认她的功夫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很多,她的内力很深厚,但是她毕竟才二十岁不到,他可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了,他闯出名声来的时候她估计还没出生!竟然想他的头!
“贱人,这次不杀了你,我就不姓葛!”
“嗯,你就叫老山羊好了嘛!”
楼柒手里的可是破杀,现在她的内力大涨,用起破杀来,更能够发挥出破杀的威力!一时间竟然逼得葛英连防守都有点儿吃力。
沉煞见月他们已经控制住了那边的局面,也不再关注那些人了,直接就抱着楼柒跟葛英打。
他们的配合很是完美,虽然并不是出自同一师门,而且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但是两人也许是同生共死那么多次,心里也了解了对方,竟然像是心灵相通一样,楼柒要向左,他必不会朝右。
但是两人这样一会都不分开的打法却让葛英越来越怀疑,他突然想了起来,之前有传言说,每缝十五,沉煞必会犯怪病,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形同废人!今天正好是十五?
但是他怎么一点事都没有?不,也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他是不敢放开楼柒!葛英突然双眼大睁,他觉得自己已经碰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会不会,会不会这个楼柒本身就与他的怪病有关?抱着她,是不是能够抑止沉煞的怪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全天下与沉煞为敌的人应该都想要楼柒的命!她会成为一大批人想要除去的对象!
因为只有杀了她,在十五的时候才有机会杀了沉煞!
他眼睛瞪大,突然不想打了,他要退,他要走,他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之后,有的人是帮着他来要这贱丫头的命!
他要让她尝尝被一大堆人追杀的滋味!
那不是比这样死在他的手里更爽吗?
“哈哈!沉煞,我知道你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身体同时一麻,全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被卸去了一样。
葛英呆呆地低头去看向自己的心脏处,只见楼柒本来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把匕首的利刃都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里,只留下了精美的手柄。
“你、你——”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想说,我不是要割你的头颅的吗?怎么把匕首变成飞刀了?”楼柒讥讽地看着他道:“老山羊你四不四傻,我又不是只学了一招。”
“噗!”
刚才有多次被生生压下去的血,在这个时候终于是压不住了,狂喷了出来。而他嘴里血一喷,胸口的伤口处的血也流得更加厉害。
那边,月和陈十等人已经将其他人诛杀。葛英面色如灰,仰天倒了下去。他听到楼柒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陈十,帮我把破杀拔出来洗一下啊,谢了。”
那语气,就像是她刚刚不过是切了点肉,要洗菜刀。
葛英已经再听不到什么话了,他想要说的那一个发现自然也没有机会再说出来。
木兰因为被催眠,所以一直是有点呆滞的,外面打成了这个样子她一直就呆在马车厢里没有出来,而她所在的这一驾马车也因为陈十和侍卫护得及时并没有被破坏掉,但是浦玉荷和喜儿的那一架却已经是散架得了,浦玉荷和喜儿惊魂未定,一睁开眼又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血,甚至还有断臂残肢,在她们身边甚至还有一根断指,她们又尖叫了起来,吓得脸色煞白。
“帝君救命,帝君——”
浦玉荷泪眼蒙蒙地看向沉煞,她想站起来下车朝他扑去,这个时候她觉得他的怀抱应该是最有安全感的,但是她脚软得根本就连站都不起来,反而又跌坐了下去,正好坐到了那只断指。
喜儿发出了一声尖叫,“小姐!你坐到那个——”
浦玉荷哪里不知道自己坐到那断指了,只是她爬不起来啊,一想到自己屁股下坐到了一根死人的断指,浦玉荷都要崩溃了。“啊——”
“闭嘴,再吵就将你们丢在这里!”楼柒阴森森地说道。
“......”喜儿紧紧地捂住了嘴巴,浦玉荷的尖叫声也嘎然而止。
浦玉荷见楼柒还一直是被沉煞搂在怀里,只嫉妒得快要疯了。
“一辆马车毁了,那只能让她们跟木兰同乘一车。”月让陈十他们收拾着。陈十把已经把破杀洗干净,送到了楼柒面前。
楼柒接了下来,插进鞘里,别回自己腰上。现在破杀几乎可以说是她的了,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用。
浦玉荷之前虽然见过木兰,但是木兰一直没说话,也蒙着脸,她倒是没有怎么好奇,但是当要跟她同一马车时她就觉得有点可怕,总是觉得木兰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有点儿阴森森的鬼气。
“我不要跟她坐同一辆马车,我不要。”
陈十皱着眉:“那你想骑马?”
拉车的马也是好马,但却不是他们的座骑,飞痕踏雪都有灵性,一直跟在车子后面。
“我不会骑马。”
“那你就是想走路了。”
“我要跟帝君共乘一车,帝君那马车很大!”浦玉荷叫道。
陈十就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
“对,怎么了,不行吗?叫楼柒下来,她不过是一个侍女而已,有什么资格跟帝君坐一辆马车!”浦玉荷大声叫着,希望沉煞能够听到。
实际上沉煞的确是听到了,马车里传出了他的声音:“不闭嘴就拔了她的舌头。”
“是,帝君!”陈十应了一声,眼睛却是看着浦玉荷,似乎是等着她再开口好执行拔了她舌头的这一刑罚。
第168章 瞎吃萝卜淡操心
浦玉荷再次捂住了嘴巴,流着眼泪退到了车里去,扯着喜儿坐在了中间。喜儿也觉得木兰有点儿可怕,但是她们都不敢再有意见。
可能是因为遇到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的,所以这次的追杀对沉煞和楼柒来说的确是都没有放在眼里。
他们大概猜到是和庆王请来的人,这葛英的气息与之前暗中跟在和庆王身边的人相似。按理说葛英并没有那么弱,可惜他一开始情绪就被楼柒牵着走,更是接二连三地被她气得气血翻涌,失去了冷静,而且也小看了楼柒。
若不是这样,他至少还能够逼得沉煞出手与他打个十几招,可惜他没有了这个机会。“你说老山羊最后想说什么?”马车又再次飞驰起来时,楼柒突然想到了葛英的临死前说的话。
“不过是发现了本帝君的秘密,那又如何?”沉煞知道葛英最后想说什么,今天是十五,他一刻都不能够松开楼柒。但是这会儿他也想到,如果这个秘密真的被人发现的话,楼柒会很危险,等于是以前所有针对他的刺杀行动,都会先转移到她身上去。
他的脸色陡然一沉。
而楼柒听了他的那一句话也立刻就想到了这一点,毕竟再联系葛英说那句话时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无尽杀意的眼神,她哪里有不明白的。
“如果你是个不择手段的人,这一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楼柒耸了耸肩道,破域荒原不是有大把要杀你的人吗?你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然后十五我再出去转转,把人引出来,你让月和鹰带人去把人的老巢给围剿了。”
沉煞眼里风暴开始积聚,语气却还是冷清:“那你倒是说说,本帝君那时又该如何?”
“你啊,在一重殿里建个密室,我给你布上防御大阵,十五的时候你带着神医躲进去,在里面躲上一天就可以了。”楼柒说着还真觉得这办法挺好的,而且她要引得那些人出来之前还能够布下陷阱。“再说,人家要杀我,应该不会专选十五那天,因为那天我跟你在一起啊,他们应该是会在十五之外的时间杀我,这么一来就更有优势了,你可以亲自带人,先布下陷阱,我再将人引出来,由你们一网打尽。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她越说越觉得可以,“这样你就可以早日统一破域荒原,当真正的皇帝!”
“你就这么愿意为本帝君冒险?”
“嗯,愿意。”这反正是计谋嘛,早日把人杀光她也可以早点轻松,又不是不当这个诱饵人家就不会找上门来,只不过是要杀他先转成要杀自己而已。
“这么说,本帝君得给你记上一功?”
楼柒这个时候并没有听说来他的语气里已经染上了森冷,又问道:“我的功劳能不能换成金银珠宝?”
沉煞眼里风暴已经积到了一定程度,闻言唇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意来:“金银珠宝比当本帝君的帝妃更好吗?”
“当然——”
呃,楼柒这时才发现了不对劲,但是已经迟了,沉煞一翻身将她狠狠地压在了身下,眸里一片风暴,他冷冷地看着她道:“本帝君倒是不知道,你这么不想当本帝君的妃!”
他还以为两人经过了之前云峰山庄生灵笑那个大阵的生死相依之后彼此的心意已经明了,他还以为她刚才想到那个办法也是要多立功堵了其他人的嘴好当他的妃,哪曾想到她竟然要用功劳来换金银珠宝!
“在本帝君身边,不愁吃穿,你为何还想要那些东西?说,你是不是还想着离开本帝君?”
他的手已经掐到了她的脖子上,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地抽痛,他不是不能忍痛的人,十五毒发的那种痛,还有生灵笑大阵中他的蛊几乎要被勾出去、破阵时的那种痛,要比现在这一种痛痛上千百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痛他能忍,现在这种心痛,他却不能忍!
他的手还没有用上力气,楼柒虽然知道自己又拔了老虎的胡须,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起了那首诗,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清晰地念了出来。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楼-柒!”沉煞咬牙切齿,嘴里迸出她的名字来,好像是恨不得就这样能将她整个人放到嘴里给狠狠地嚼烂了。
自由?自由在她的心里就这么重要吗?她承认她喜欢他,但是为了那狗屁自由,他也可以随便抛弃掉是吗?
“那个,沉煞,我——”
“跟本帝君在一起,哪里不自由?”
楼柒一时沉默了,哪里不自由?哪里都不自由好不好,她得时时跟在他的身边,有那么多人想要杀他,他还要到处去找药引,她所能做的就是一个字:跟。
她以前几乎把自己给了任务,做了那么多的任务就是要攒很多很多的钱,然后二十岁退休,到处去游山玩水,过轻松自在的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但是那样的生活她还没有过过几天就落到了这里,瞧瞧她来到这边之后的日子,有哪一天是轻松的?就是在九霄殿也有雪卫那种女人处处找她的麻烦,还有那些还不怎么臣服于他的管事们叫嚣着要她的命。
哪里自由了?哪里自由了?
但是这些她没有机会说出来,相信就算她说出来,这暴君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唇已经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唇。
“唔——”
又要来这一招——
楼柒悲愤,张嘴就要咬他,却反而让他攻进了城池,缠住了她的舌。
他的气息狂猛而霸道,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与他的人一样。楼柒先是抗拒,但是到了后面还是败下阵来,迷失在他的吻里。
从一开始他的生涩只顾着凶狠掠夺,到现在他霸道里夹着令她无法抗拒的火热,某帝君的吻技已经越来越好了。
等他们进了破域荒原,浦玉荷和喜儿都已经快要疯了。连续几天都有人追杀他们,来的人一次比一次厉害,人数也一次比一次多,但是都被沉煞这人的人给杀了。她们是被那样的杀戮场面还有那些血那些残肢尸体给刺激坏了,也不知道跟她们同一车子的木兰是怎么回事,不吵不闹不叫,跟个木头一样,也不跟她们说话,只是那双眼睛越来越可怕的样子。
“月卫大人,已经进了破域了吗?”
月回过头来,看着几乎瘦了一小圈的浦玉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