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这句话总算是让萧铎的神色缓和起来了,特别是那句“左右是你的女人”更是让他有种她就在她碗里跑不掉的安全感。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萧铎目视前方,眸中难辨,说出的话也有点别扭。
    感觉到身后男子胸膛的僵硬,阿砚笑了笑,继续缓兵之计:“我活了这么多辈子,还没当过皇后,如今想着嫁给你,当个皇后也是不错的。只是凡事总是不能急,要按照规矩来,说什么今晚就娶我过门,太过惊世骇俗,我就算当上皇后,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以后惹人笑话。”
    难得她想得这么周全,实在是让萧铎刮目相看。
    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当下萧铎略一沉吟,点头道:“你说得极是,礼不可废,今晚我陪着你歇息在以前的王府中,当皇后的事,还是让礼部按部就班吧。”
    阿砚听到这个,心里一放松,还有几天可以逃避的,当下忙点头。
    一时两个人进了王府,这王府倒是熟悉,就是以前的湛王府。只不过经历了那么一场浩劫,再者萧铎已经不住在这府里了,府中自然是分外冷清。
    好在萧铎早有准备的,她以前住惯的那个院子早已经打扫整齐了。
    一路奔波劳累,她先洗了一个热水澡,又用过膳后,便在萧铎的陪同下进屋歇息。
    两个人久别重逢了,阿砚斜眼看了看身边俊美的男子,灯光之下,这男人实在是勾人心魄。要说起来男女床事,以前她虽有所经历,可也就是那回事,纯属为了做而做,这就好像人要喝白开水,没什么味道,可是依然要喝。但是自从她和萧铎在一起后,时候一长,她倒是慢慢品咋出一点味道来。
    距离上一次两个人在一起也有几日了,如今万事尘埃落定,两个人也和和气气地商议以后的事了,沐浴用膳过了,也到了上床的时候了。
    再看看这俊美的男人,心里哪能不想?
    谁知道萧铎却仿佛毫无兴趣,不紧不慢,先是领着她进了房,也没有要上床的意思,反而是和她闲聊起来。
    “这几日身子如何?”萧铎淡声问道。
    “极好。”阿砚随口道。一路上虽然奔波劳累,不过好在她还能受得住。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适,我让太医过来给你诊脉。”萧铎又问道。
    “没有啊!”阿砚疑惑,纳闷地看着他。
    萧铎听到这话,看了看阿砚的脸色,又低头看了看阿砚的腹部,面上倒是仿佛有些失望。
    阿砚见他这个动作,忽然间就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来,两个人相见,一场床事,他却来了一句“掐指一算”。
    本来这事也就抛之脑后的,如今却是想起来了。
    “你为什么看我肚子?”阿砚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萧铎抿着唇,开始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后来见阿砚一直盯着自己看,仿佛自己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就誓不罢休,只好淡声开口说: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上一次我老远过去寻你,我们做了两次的,或许你就因此怀孕了。”
    “怀孕?”阿砚诧异,诧异过后,简直是无语凝噎。
    敢情自己之前的猜测竟然是对的,他所谓的掐指一算,是知道自己到了最易受孕的时候了?
    她震惊地望着他,心中却是浮现出另一个想法:
    “你,你那一日千里奔波,难道不是单纯为了救我?而是——”
    接下来的话,她简直是不忍说出了。
    谁知道萧铎却是毫不避讳的,直接承认道:“不错,那一日我是刚刚从太医那里知道女子最佳受孕期的算法,掐指一算,那一晚若是行房,你是极可能怀孕的,所以我就过去了。”
    所以我就过去了,所以我就过去了……
    这是一句多么轻而易举的话啊,就好像从前院走到后院一样!可是阿砚却明白,这可是雪夜里的千里奔波啊,是把燕京城一众大事扔到九霄云外的任性!
    阿砚想到此节,两腿发软,险些就栽倒在那里。
    “ 你,你……你如果当了皇上,一定是个昏君,暴君!”阿砚毫不客气地这么说。
    “我当什么君都可以。”萧铎并不在意。
    可是阿砚却觉得很不好,感觉非常不好。
    她脑中一直记着宁非和柴大管家所说的话,他们说她是绝世祸水,说萧铎遇到她会为天下黎民带来一场浩劫,说接下来这世间注定充满了血腥和杀戮。
    这是她的心结,她纵然昧着良心和萧铎在一起,她依然忘不掉。
    萧铎哄她说,天下大定就没有血腥和杀戮了,原本她假装相信,也以为自己信了,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不能信。
    萧铎现在就一副烽火戏诸侯只为了博妃子一笑的昏君样啊!更何况他本性嗜杀,天生带着一股戾气。
    阿砚沉默了好半响,才抬起头,艰难地对萧铎说:“从明天开始,我要给你念佛经,每天念,以此来化解你身上的杀戮之气,消除你的罪孽。”
    萧铎一听便皱眉:“我可以不听吗?”
    阿砚不容拒绝:“你还是听吧。”
    萧铎更加皱眉:“我没有时间。”
    他确实没时间,日理万机,今天能够抽出时间陪着阿砚一起沐浴用膳就是难得了,哪里有时间每天听她念经。
    阿砚想想也对,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你是没有时间听我念经,不过好在你总是要睡觉的。”
    她仰脸看了看他,脸上有些泛红,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们总是要同床共枕的,到时候你忙着的时候,我就给你念佛经吧。”
    萧铎低头看她略显羞涩的模样,喉结处动了动,抬起手来,扶住她的后腰。
    她的腰肢很是纤细柔软,不盈一握,和自己刚硬的腰杆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他望着她那妩媚的模样,不由得哑声道:“念佛经的事,以后再说吧。今日你我久别重逢,我们先上床歇息吧。”
    他是问过御医的,如果在十天前她已经被他埋下了龙种,那么按说在这个时候她应该有所感应或者不适的,可是她并没有。
    看来这个月是没戏了,既然没戏,他也就不必顾忌着她的身子,该做的就做吧。
    可是谁知道阿砚已经抛却了之前的色心,开始想着念佛经的事。
    “今晚我们先念一念佛经吧,我先给你念大悲咒。”大悲咒最是能化解戾气消除罪孽。
    谁知道她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扛到了床上。
    他动作略显粗暴,神情冷沉,把她往床上一扔,就要开始行事。
    阿砚心知两个人但凡在一起,又是一场万剑齐鸣的景象,心里也是有些担忧,当下任凭他动作,自己却是微闭上眼睛,两唇念念有词,念的就是大悲咒。
    萧铎根本懒得理会她念得什么佛经,事实上他也不想听她念经。
    佛经是佛门中人才会念的,偏生她上辈子还是当过尼姑的,清心寡欲十几年。
    他还怕她念经念多了重新去做尼姑呢!
    所以他动作狂猛,攻城掠地,让她完全处在自己的掌控中。
    阿砚紧闭上双眼,开始念经:“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萧铎一个沉入。
    “啊——”阿砚一僵。
    她攥紧了拳头,继续念经:“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萧铎前后追击。
    “啊——”阿砚浑身战栗。
    她咬紧牙,继续念经:“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萧铎来势汹汹,无所不在。
    “啊——”阿砚低叫出声。
    她深吸口气,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心神,继续念经:“摩诃迦卢尼迦耶,萨皤啰罚曳,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
    萧铎冷笑一声,俯首用自己的唇狠狠堵住她的唇。
    看你这下子还怎么念!
    ☆、第117章
    此时此刻的孟汉,正在奉命将府中所有的剑器全都收纳归置在地下库房中,并亲自把守以防出现什么意外。以前的时候出现这种事还有柴大管家画个符咒烧一烧,如今柴大管家已经吐血身亡,再也没有人帮孟汉烧符咒了。
    无可奈何的他其实也曾经试过自己学着柴大管家画一个符咒来烧。奈何上次在驿站里殿下千里来救夫人,自己赶紧烧了符咒,却也根本无济于事。
    看来符咒这个东西,也不是谁画的都管用呢。
    要么怎么柴大管家早早地就被反噬而死了呢。
    此时的孟汉将地下库房的大门紧紧锁住,又命外面人等绝对不可进来,他自己则是守在那里,两眼瞪圆,稳扎马步,只等着那些剑在夜半时分挑衅滋事。可是谁知道,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那些剑根本是毫无动静。
    一直等到了三更时分,却见有一两只剑好像动弹了一下,他赶紧扑过去要制服,可是谁知道那剑也就是动了一两下而已,从此后就再无动静了。
    他就这么在库房活活守了一夜,也没再见到任何动静。
    凌晨时分,他终于放下心来,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到了自己房中。
    如今他早已经娶了思静为妻,这正是昔日那个建宁帝赏赐下来的美人,这位思静原本是一心迷恋萧铎的,谁知道后来被洗了三天三夜后,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洗澡,就此迷恋上了黑状的大块头孟汉。
    孟汉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思静正睡得迷迷糊糊。她知道自己夫君一夜未归,倒是有些想念,听到动静,知道他摸索着上了床,便长臂一身,勾住他的脖子就要索吻。
    这两个人成亲不过一年,还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当下干柴烈火好一番动静。
    当一切平息后,孟汉终于忍不住对自己女人说出自己的疑惑。
    “假如一对夫妻,以前恩爱有加日日缠绵,忽然有一天,分明是久别重逢,却是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孟汉含糊地说出心中所想。
    思静一身慵懒,正打算闭上眼睛睡个回笼觉,听到这话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孟汉瞧:“难道你昨晚不在房中,竟是要和我从此后‘再无动静’?”
    孟汉没想到思静竟然有这等误会,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是说别人!”
    思静眼睛一转,有所猜测:“如果说久别重逢依然没什么动静,无非是那个男人有了其他女人,冷落了这个女人吧!”
    孟汉皱眉,想了一番,还是摇头说:“我看不像,那个男人对这个女人宠爱有加,身边也没其他女人,看上去并不是冷落。”
    思静听到这个,又想了想,才说:“如果是这样,那就要考虑那个男人是不是有问题了。比如他最近太过忙碌和疲惫,导致了阳-痿不-举之症,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竟然是力不从心。”
    不举之症,力不从心?
    孟汉眼前顿时浮现出在那地下库房里,几只剑想要跃起,结果刚翘了一个头就那么垂下去的情景,再联想起这一段时间殿下为了国事日夜操劳,根本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一时之间,不由得眸中震惊,整个人呆在那里。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事情啊!
    思静见他这般模样,也是吓了一跳:“既是别人的事,又不是你的毛病,你干嘛吓成这般模样?”
    一时伸手摸了摸他壮实的胸膛,满足地叹了口气:“反正不是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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