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妃禁足在锦秀宫,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前都不得出宫。”圣上沉默了半晌,慢悠悠的说道。
贤妃怒极,这是□□裸的偏袒啊。可是圣上就是一颗心偏到了天边去,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林贵妃听了,一双美得耀目的眼睛直愣愣的看向了圣上,沉声道:“圣上,我并没有做。”
圣上没有回应,只挥了挥手,与贤妃一起走出了宫殿。
林锦初见圣上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全身发冷,他这是什么意思?相信了这件事是姑姑做的?还是旁的?
林贵妃见侄女儿在一旁苍白了脸,只捏了捏她的脸道:“我的初姐儿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可是被吓着了?”
哪儿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她上世可是暗杀过皇帝的。林锦初撇了撇嘴,又有些担忧的对林贵妃说道:“姑姑,要不要让邓嬷嬷回来帮帮忙?”以邓嬷嬷在宫中的面子,想查什么自然能查到。
林贵妃微微皱了眉,又摇了摇头,“暂时不必了,此事若是有心查的话,必定水落石出。”
林锦初依稀记得上世这个时候,她进宫得很少,姑姑说事物繁忙,便不宣她进宫了,她在宫外唠叨的时候,只怕姑姑正在经历此等磨难吧。
“姑姑在宫中无聊的话,我便天天来陪姑姑。”林锦初在林贵妃面前撒娇的说道。此事一出,宫中众人都觉得是林贵妃的过错,连带着五皇子在宫中的地位也尴尬,只怕圣上还会加强对他的管束,不准他来锦秀宫了呢。
林贵妃见林锦初一片诚心,便点了点头道:“也好,我这么清闲,也能多教教你。”
☆、第23章
正当林贵妃与林锦初说话的当儿,王嬷嬷走了进来,“贵妃娘娘,太子身边的吴内侍来了。”
吴内侍?那可是简在太子心的,等闲不会与宫中的后妃交集,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将他给吹来了?还是在这么一个不大好的日子?林贵妃心中疑惑,口中却说“将吴内侍请进来吧。”
吴内侍手中捧着太子的画卷以及其他一些从太子库房里捡出来的好东西,站在宫门口心中暗暗叫苦,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偏偏在这个关头往锦秀宫中闯?不管林贵妃与王美人之死有没有关系,只怕她此时都不愿意见旁人吧。
只不过他眼巴巴的拿着这些好东西来了,不进锦秀宫的话,只怕会被人说太子的下人有落井下石之嫌,只好硬着头皮求见了林贵妃。
因着吴内侍的身份,自然是王嬷嬷亲自迎的,王嬷嬷将吴内侍迎进了锦绣殿,只见林贵妃还在漫不经心的喝着蜂蜜水儿,哪里有被圣上禁足的颓丧劲儿?
吴内侍心中摇了摇头,这宫内,心大的才能活得最久,自家的皇后娘娘就是因为太敏感,防了世上所有的人,最终也将自己的身体给蹉跎坏了。
“贵妃娘娘,奴才今儿来是奉太子的旨意赏赐东西给荣华县主的呢。”见林贵妃面上还好,吴内侍自然不怕被迁怒,笑眯眯的对林贵妃说道。
“给初姐儿赏赐?”林贵妃手上的蜂蜜水顿了顿,“这是怎么回事?”
林锦初也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吴内侍,好端端的,太子怎么会想起她来?
“太子昨儿考校了五皇子一番,发现他的学业进步得很快,细细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荣华县主的功劳。”
听到这话,林锦初的小脸一红,说起来她还是打着太子的幌子逼表哥读书呢,太子在宫中耳听八方,这等子事他一定知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怪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
吴内侍是去势的人,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在自己的主子身上,他陪伴太子长大,有时候太子那些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细微情感,吴内侍能把握得一清二楚,比如太子对这个从江南而来只是靠着林贵妃立足的小姑娘,有着淡淡的好感。他见林锦初白面团一般的小脸如染了一滴墨一般红了起来,便立刻为她解围道:“太子说了,这些东西是赏赐给荣华县主的,还希望荣华县主再多多督促五皇子的学习呢。”
林锦初听完吴内侍的话,小嘴微微张开,似乎十分惊讶,她并没有想到太子不但不怪她,还赏了东西给她。
吴内侍直到这时,才明白太子对林锦初的好感从何而来,这荣华县主心思单纯,心中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再加上她天生的好相貌,让人不由得偏袒两三分。
林贵妃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笑着对吴内侍说:“太子辛勤为国,还要为弟弟妹妹的这些小家子事操心,实为一个好兄长。”
吴内侍知道太子对五皇子的看重,连忙笑道:“太子还等着五皇子学成以后帮他分担一些呢。”
“他能做得什么?太笨。”林贵妃与其他的母亲不同,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
吴内侍连忙摇了摇头:“您这么说,五皇子可得伤心了。”
三言两语之下,王嬷嬷连忙乘空隙接下了吴内侍手中的东西,她不知道卷轴里是什么,但是她结果那小匣子却是沉甸甸的,元后去世时,其嫁妆库房全在太子手中,太子实在不缺好东西。
林贵妃见吴内侍送完了东西,便漫不经心的笑道:“本应要请你喝一杯茶,可是这锦秀宫中刚刚出了一些事,乱糟糟的,那这茶,我便先欠着你了。”
吴内侍一颗心早已经飞出了锦秀宫,林贵妃如此说,只会让他舒了一口气,“诶,您既然忙,那我便不骚扰您了。”
说完,林贵妃便向王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王嬷嬷连忙恭敬的将吴内侍送出了锦绣殿宫门。
林贵妃看着吴内侍远去的背影,问林锦初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内侍而已,我居然还要请他喝茶?”
林锦初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向了林贵妃,微微摇了摇头,太子就算是太子,但他的内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而已,自己姑姑一向跋扈,难道会怕了他不成?
林贵妃见侄女儿虽然不解着其中的细微之处,但却虚心求教,笑了笑道:“等以后太子登基后,他便是这宫内的大内主管,以后天子后宫那些不受宠的后妃,只怕还要求着他呢。”
天子后宫?太子以后难道会像当今圣上一样,有着三妻四妾?可惜今日宠得一个女人上了天但转身却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林锦初知道太子淡漠高洁,但没有想过他会花心刻薄。林锦初想到太子若是与圣上一样,心中便莫名的有些郁闷,他不是什么都好么,能不能做一个只对一个女子一生一世好的帝王来让她膜拜一番?
侄女儿片刻的沉默让林贵妃心中满意,以后林锦初成了五皇子妃,少不得要与太子宫中甚至太子妃打交道,先点点透,让她明白一些。
“母亲。”忽然之间,大殿外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这到底是怎么了母亲?”
五皇子穿着浅蓝色的袍子,头上还带着一条淡色的玉佩急急忙忙的走入了宫中,“父皇突然下旨让我搬去皇子所,这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一向招圣上喜欢,他撒娇耍赖不愿意搬去皇子所,一定要留在锦秀宫被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应了,可是如今怎么会突然……?
林贵妃看见小儿这慌慌张张的模样,第一次怀疑,若她去了,这个儿子能不能在这吃人的宫中厮混下来,“让初姐儿与你说吧。”她有些疲倦的说道,如今除了让这个傻儿子多读些书之外,那便是多多培养初姐儿了。
“王美人去世了,证据全指姑姑,如今圣上将姑姑禁足在锦秀宫中。”林锦初凝住心魂,简单几句,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五皇子说了。
“什么?母亲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五皇子瞪大了双眼,“母亲在后宫中树大招风,一定是有人陷害母亲。”
还没算蠢到家,林贵妃有些欣慰的看了着急的儿子一眼,前朝时有位贵妃生了个傻儿子,被人冤枉谋害皇帝幼子时,其子认为母亲有罪,坚定的站到了敌方那边,让人得啼笑皆非。
“我,我去找父皇说说。”五皇子有些愤怒的跺了跺脚,想要转身离去,却被王嬷嬷拉住了。
“王嬷嬷,你这是做什么?”五皇子百思不得其解,有些着急的说道:“难道你不想早些帮母亲脱罪?”
五皇子口中这样的罪行王嬷嬷是不敢担的,她连忙跪了下来,而在一旁的林锦初实在看不下去,两步并作三步,走到了五皇子前面:“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觉得你跑去找圣上便能解决问题么?圣上心中是不信姑姑对王美人动了手脚的!”
“那,那父亲还为什么让我去皇子所居住?”五皇子面上一喜,可又变得沮丧起来,圣上这么多年来,在他的心中都是扮演慈父的角色,而如今这件事,让他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君心难测。
“虽然心中不信,但却证据确凿,细细想来,总是有些怀疑的。”在一旁的林贵妃突然开口说道。
五皇子觉得这个世上,最了解父皇的,莫过于自己的母亲,林贵妃的话让他如打了霜的茄子,父皇撕下了慈爱的面具便成了圣上,高高在上,让他看不明白。
“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五皇子沉默了片刻问道。
“等。”林贵妃简短的抛出了一个字。
王美人怀了孩子在宫中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要寻找到害她的人简直是大海捞针,而这直指她的证据也太过于□□裸了,这样看来,王美人被害是一回事,而证据直指她只怕是有心之人利用此事给自己的圈套而已。林贵妃在心中将事抽丝剥茧细细思量,又抬头去看林锦初,林锦初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林贵妃说道:“姑姑,莫非有人利用王美人的死来陷害你?”
呵,她们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林贵妃点了点头,而有这个权利做这件事的人,除了那个满口阿弥陀佛的贤妃还有谁呢?
五皇子见自己的母亲与表妹似有所觉察,而自己却是摸不到风儿,不由得有些沮丧,自己大概真的要像太子哥哥说的那样,多读读书了,要不然连自己看重的人都护不住。
☆、第24章
虽然此事上世已经发生过了一次,但林锦初并无觉察,她一路回去想破了头,都无法想出暗害王美人的幕后之人是谁。
回了林府,邓嬷嬷上来迎林锦初,一眼便见到了思铃手上的首饰盒与画卷,这是……?邓嬷嬷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林锦初,昨儿林贵妃才赏了不少东西给荣华县主,不至于今儿又赏赐一回吧?
在邓嬷嬷的疑惑的目光下,思铃听了听小胸膛,有些自豪的言道:“这是太子赏给县主的呢。”
林锦初虽然一颗心都沉浸在到底是谁暗害了姑姑一事上,但听见思铃说太子时,心中却微微一跳,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她这是怎么了?林锦初有些疑惑,但却很快甩甩头将这种情绪抛出了脑外,现在姑姑在危难之中,她怎么可能再花心神在别的事情上?
邓嬷嬷偷偷看了林锦初一眼,见小姑娘并无羞涩也并无喜色,呆呆愣愣的,仿佛太子赏了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
果然还是没长大呢。邓嬷嬷笑着摇了摇头对林锦初说道:“既然是太子赏的,肯定都是好的,县主要不要看一看?”
太子送的东西,那是自然要看的。林锦初点了点头,与邓嬷嬷一起去了内室,将那盒子打开来,这盒子一开,邓嬷嬷一贯见过好的,都差点恍了眼,一堆项链金钗之类的无序的堆积在盒子里,满满的。
思铃凑过去看了,咦了一声,笑道:“难怪这盒子我拿的时候都觉得手酸,原来里面的东西这么多。”
林锦初上世也算是惯见了好东西的,她一眼便知道这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凡品,只不过这放置的方式实在太过于暴殄天物了一些。
果然,邓嬷嬷哎了一声,“吴内侍那个老家伙做事是越来越敷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放?”她话是这么说,也知道吴内侍的难处,太子性格淡漠,不大喜欢太多人伺候,吴内侍带着几个小的陪伴在身边,难免有些不足,另外便是吴内侍只怕是真的想拍县主的马屁,又怕这赏赐太多让县主扎了别人的眼,才这么做的。
只不过县主有什么让吴内侍看重的?邓嬷嬷的狐疑的往林锦初身上看了看,她虽然比一般小姑娘高挑一些,但是身材仍是瘦瘦的,并没有女子的婀娜,太子应该不至于看上县主呀。
掩住心中的狐疑,邓嬷嬷笑着对林锦初说道:“这些首饰都太过于贵重了,我先帮县主收着,等县主再大一些拿出来戴怎么样?”现在的县主虽然如娇花,但却还不是怒放的那一种,带着些艳光四射的首饰只怕会被夺取了光芒。
林锦初这一世对这些并无兴趣,只点了头,将思铃手中的画卷拿了过来,放在桌上摊开来,却见画卷上全是憨态可掬或者活泼可爱的小白猫。林锦初呀了一声,觉得十分可爱,她用青葱一般的手点了点头一只小猫的脸,太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画出这么可爱的毛球,人真是有两面性。
邓嬷嬷好奇上去看,见林锦初桌上的画,惊道:“是太子画的?”
林锦初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一旁的画笑着说道:“这也是太子画的,我临摹了许久,都只见其形不见其灵动呢。”如今太子又给她一副这样的画,莫非是让她再好好临摹着不成?她得好好的将它挂在书房中,日日观摩。
邓嬷嬷自认为也是伴随过太子的,可是从来没有见太子对哪个女子这么和蔼过,她突然明白了吴内侍为什么对县主要如此的不同,她有些谨慎的打量了林锦初一番,又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还是想多了。
虽然太子送来的东西豪贵,但林锦初却仍有些闷闷不乐,她将内室内其他人支了出去,将王美人的事说给了邓嬷嬷的听。
邓嬷嬷听了,沉默了半晌,眉头紧皱,叹了口气道:“若是老奴在宫中,还能绑着打探一下,可这……”
林锦初知道邓嬷嬷的意思是她在宫外,只怕有些鞭长莫及,她也叹了一口气,“姑姑并不着急,说总有人会露出狐狸尾巴,让我们等呢。”
邓嬷嬷也算是了解林贵妃的,林贵妃一向有成算,倒不必太担心,只是林贵妃最近在宫中还是要受一受冷遇的。
林锦初坐在椅子上,想起自己上世看待圣上与姑姑之间的感情,她总觉得圣上对姑姑是真挚的、特别的,可是今世她如同被擦明了双眼,发现圣上对姑姑的宠与爱,也是有限的……
邓嬷嬷见小姑娘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如一朵打了蔫儿的花,便摸了摸她的头道:“县主不必担心,我虽然出了宫,但是宫中总有几个交情不错的,我请他们帮忙打听打听。”
林锦初从上世到今生都不怀疑邓嬷嬷的本事,她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上世这个时候邓嬷嬷已经被她“赶”回了宫中,如果邓嬷嬷上世在林贵妃平反这件事上出了大力的话,那她今生留住了邓嬷嬷在林府,岂不是林贵妃有大难?
林锦初苍白了脸,突然一下站了起来,“邓嬷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要不然您先回宫去帮帮姑姑?”
邓嬷嬷微微一愣,“傻县主,哪儿有进宫就进宫想出宫就出宫的?”
林锦初这才想到邓嬷嬷上世后来是被林贵妃以什么名义再次弄进宫的,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无心之举可能真害了姑姑。
林锦初心中忐忑,日日往林贵妃宫中跑,自王美人去世已经过了七天,林锦初失望难过的发现,圣上并没有踏足过锦秀宫半步,他对姑姑的宠呢?对姑姑的爱呢?姑姑从没有做过对圣上不好的事,但圣上却不愿意信任姑姑一点点。
林锦初不敢在林贵妃面前抱怨一点点,却已经发现林贵妃虽然面上无事,但却消减了一些,王美人之死在宫中激起了涟漪,唯一的证人无论怎么用刑都说是林贵妃所唆使,而其他的证据,却全然没有。
林锦初急得夜夜睡不着觉,只好来书房描绘着太子画的小猫来静心,难过之中,林锦初突然看到了太子的印信,心中突然冒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太子看上去并不讨厌五皇子与林贵妃,此事若是向太子求助的话,太子会不会帮呢?
林锦初的手指在小猫上戳了戳,坐在白月光下握了握拳,不管成不成,她一定都要去求求太子!
第二日,林锦初先是去了林贵妃那儿请安,从锦绣宫中出来的时候,她对出来送客的王嬷嬷笑道:“上次太子赏了不少东西给我,我想亲自去谢谢太子,不知嬷嬷觉得如何?”
王嬷嬷听了林锦初的话,微微一愣,若是一般的女子如此行为,她肯定会怀疑她有所不妥,但是林锦初的性子她明白,是最最安分不过的,如今提出此,肯定是为了林贵妃。
可是林贵妃是否愿意让林锦初去求太子呢?王嬷嬷心中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林贵妃对娘家人出奇的护短,让自己的侄女去与太子低头,只怕她是不会愿意的,另外,太子的性子出了名的阴晴不定,若是林锦初去了让太子不喜,只怕……
可是,如今王美人之事对于林贵妃来说证据确凿,若不早早将真凶找出来的话,只怕林贵妃有误,五皇子如今被圣上拘禁在皇子所,可是连锦秀宫都不能踏进一步了!君上无情,爱你宠你的时候能将你捧到天上去,可是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也可以照样将你踩到地底下去。
王嬷嬷迅速在心中思量了一番,做出了决定,“那老奴便陪着县主去太子那儿道谢如何?”
林锦初听到王嬷嬷的首肯,双眼一亮,面上矜持道:“那便辛苦嬷嬷了。”
林锦初去的时候是下午,太子正下了朝,在批复奏折。他里面穿着的是米色软麻衣,外面穿着的是水墨色的袍子,一头长发有些随意的束着,若不是面前有如小山一般高的奏折,吴内侍都觉得自己的主子要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