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水柱狠狠地砸在她的脊背上,昨晚的一幕幕在脑子里慢慢回放,应该是那几个商人中的一个。
可是,她的记忆很模糊,根本没记清楚那几个人姓什名谁,只觉得他们一个个面目可憎,令人做呕。
她想不通,这些人有钱有势,多少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往他们身上凑,为什么却单单和她过不去?
该死!
她又不想红,不想当什么大明星!
喷淋的水被设调成柱壮,直直地砸在她的头顶,西西却不觉得疼,她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以后还怎么见葱?
或许这就是命运,她和他真的就这么完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哇凉哇凉的,滚烫的水也无法让她温暖起来。
自姚聪夺门而出之后,西西心里却始终怀着一丝侥幸,总觉得事情还不至于回不了头。
可现在站在这间浴室里,却觉得一切都终结了!
这个澡整整洗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站都站不稳才作罢。
陌生的酒店没有她的衣服,可浴室门口偏偏放着一只大口袋,新衣服的标签还没有撕下来。
西西想也不想,抓起来一件件往身上套,这才发现从里到外的每一件都那么合身。
可这只令她恶心得想吐。
一想到有个不知名的男人,昨晚趁虚而入看光了、摸光了她的身体,甚至……她就想亲手掐死他!
西西猛听得房间里有动静,嘴角扯了扯,这男人居然有胆子回来,真是色心不死。
哼,正好算账!
她利落地穿好衣服,把头发吹干,随意挽在脑后。
又将浴室里里外外寻摸了一遍,在衣柜里找到一只长柄的备用雨伞,悄悄扰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
屋子的结构很规正,光线却极昏暗,并没有开灯,从门缝里能窥到一个长长的背影站在窗前。
门帘依旧完好的挂着,那男人侧身站在一旁,牵起窗帘的一角,全神贯注地向外看着什么。
西西赤着脚无声地挨过去,挥起雨伞就打……
“嘭”的一声应声而倒,只不过倒下的不是男人,而是西西自己。
她的后脑枕在男人结实的小臂上,两人的距离近得让她更加气愤,手脚并用地向那人发起袭击。
“闹什么!”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头顶上砸下来。
“葱?!”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请自来,西西抬头只看到迷迷糊糊的轮廓,根本辩不清楚面目。
她扑到男人怀里,把脸埋在结实的胸膛上,不敢再抬头确认,生怕只是听岔了。
“哼!”
听男人从鼻子里轻轻哼出的一声,她才终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双臂不由又紧了紧。
现在她不想问,也不想听,更不想动脑子,只想静静窝在这个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压压惊。
刚才可吓死她了!
男人轻叹一声,西西只觉天旋地转地被人抱起身,随即又扔到软软的床垫上。
西西被垫子弹了两下才勉强稳住身子,又迫不及待地缠了上去,上边的人含着怒意问:
“折腾了一宿还不够?!”
西西动作一滞,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昨晚的人……是葱?
太好了!
可这……太诡异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西西紧咬着下唇不敢多问,生怕哪个答案是她不想要的,只死死箍着他的腰不放手。
葱叹了口气,在朱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语速极快地说:
“桌上有早餐,等我办完了事再和你细说,乖!”
西西嘟着嘴滚回被子里窝着,她没心情吃饭,半闭着眼装睡,心里乱乱的全是昨晚记忆中的小碎片。
事实比她设想得好太多,昨晚的是葱,这已经足够让她开心了!
西西嘴角向上扬起,滚到床边抱着被子望向葱。
姚聪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半侧着身全神贯注地往下看。他的脸紧绷着,微微上吊的眼里满是怒意。
联想到刚才葱冷冰冰的态度,西西的心又坠到谷底……
姚聪的手机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了。他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望向窗外的眼神多了一丝嘲讽。
西西虽然一肚子好奇,却选择背过身子,抱着被子继续装睡。小动物的本能告诉她,有人要发脾气了!
姚聪挂了电话,叫道:“过来,快点!”
西西不情不愿地坐起身,磨磨蹭蹭地不肯动,像个没写作业却被老师抓了个正着的学生。
她鸵鸟似的垂着头,好像觉得只要不看那男人,世界就能风平浪静。
仅仅一秒钟这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她像只小猫崽儿一样被葱提到窗前,拥在怀里让她从窗帘的缝隙往外看。
厚厚的窗帘外天色已经大明,西西茫然看了半天酒店大门,也没看出什么玄机。
“出来了!”
随着姚聪的低语声,一群人由内走出来,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正是修!
姚聪嗤笑一声,耳语道:“年长的那个是修总,年轻的你认得。”
西西眯着眼认了半天,摇了摇头。
身后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昨天你不是和他同桌吃饭吗?”
西西望天儿想了半天,昨晚的那几个陌生人她早忘了个干净。
这个人很重要吗?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为什么葱的表情却像要吃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回归,黄土垫道,撒花相迎~~~
☆、她?!
姚聪沉着脸把窗帘合上,屋里一下又陷入到昏暗之中。
他不耐烦地瞪了西西一眼:“你到底得罪了谁,闹出这种事?”
西西讶然地昂头望向他,半张着嘴,不明所以。
她的确很气灌她喝酒的那些人,也清楚他们不怀好意,却并没往“有预谋”这方面想。
姚聪的假设令她毛骨悚然,还……
不至于吧?!
她偷看了葱一眼,那张英俊的脸已气得有些扭曲,悄悄吞了口唾沫,弱弱地问:
“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姚聪气哼哼拿出手机,打开一个文档放到她鼻子底下,要她自己看。
西西粗看了一眼,一堆密密麻麻的外文和数值跃入眼帘,她疑惑地望向葱。
姚聪的脸拉得老长,蹙眉道:“这是你的验血报告!你的酒里被人掺了苍蝇-水都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苍蝇!呃……那,是什么?”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葱心头的邪火,瞪着眼睛吼道:
“有点起码的常识好不好?这都没听说过就敢混娱乐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西西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突然捂着嘴爬到床的另一边,端着垃圾桶干呕了半晌,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姚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不用费那个事,八成早代谢干净了!”
西西把垃圾桶往地上一掷,一眼瞟到里边静静躺着的那几个东西,又是一阵气闷。
她扑过去没头没脑地就是一套组合拳,一边打一边掉眼泪。
姚聪一开始还闪避、分辨,见女人流了眼泪,立时没了脾气,把人揉在怀里好一通宽慰。
西西红着眼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坚实的胸膛,身子还是止不住微微打颤。
姚聪展开怀抱将她结结实实拥在怀里,在耳边不住哄着,直到怀里人不再颤抖才慢慢松了手。
见西西脸上的煞白没有了,反增了几分桃红。
姚聪松了口气,挑着微微上吊的眼睛,促狭地说:
“笨死了!你这笨蛋在外边着了人家的道儿,倒要我来善后。昨晚差点被你折腾死!哼,好心没好报,今天还要挨打,是女人就可以不讲理啊?”
西西推了他一把,啐道:“得了便宜卖乖,你不要,外边有的是人排队呢!”
“敢?!”
姚聪扬了扬眉眼,手下狠狠拧了一把。
西西疼得闪了泪花,扑过去又拧又掐,折腾了好一阵儿才罢休。
姚聪气定神闲地由着她闹,一脸“随便打,我就是不疼”的可恶神情,气得西西在他肩膀补了两排牙印,心里的火才顺了下去。
西西闹够了,吃了定心丸一样轻松自在,偎在葱的怀里不想动,随口追问起修的事。
原来当晚不止有人给西西下药,还在楼上订好了房间,位置就在他们这间的斜对面。
姚聪收到消息,火速赶到酒店,正撞到修在卫生间里扒西西的衣服,当时只剩下两件小内内。
葱一个手刀把修打晕在地,扒下她的外套给西西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