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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真正白眼狼
坐上马车返回皇都城的一刻,秦时月不放心地掀了好几次帘子,直到确定没有看到北堂墨的身影,才放心地坐回到车厢矮榻上,闭了闭眸子。
冰煞瞅着主子明显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由担心询问,“主子,刚才在树林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主子看起来精神有些紧绷!”
秦时月闭了闭眸子,幽幽睁开,突然坐正了身体,无比正经地看着冰煞认真问道,“冰煞,你有见过幽灵吗?就是那种神出鬼没,无声无息,不时会跳出来吓你一跳的幽灵?”
她现在严重怀疑,北堂墨就是幽灵,甚至于比幽灵还可怕!
幽灵还怕光不是,可是那死男人不怕光,也能突然像幽灵一样出现,时不时地吓她一跳。
“主子,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叫幽灵,是鬼魂吗?还是鬼?”冰煞被主子这么一问,突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
秦时月看着怔愣的冰煞,无奈的摇摇头,“没事了,随便问问而已,我累了,眯一会,到了告诉我一声!”
“是,主子!”冰煞还想问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主子疲累的样子,便未有再问。
刚一回府,从马车上下来,秦时月就被幼弟再次堵了府门口。
“你一大早的又跑去哪了?”秦弘杰一脸教训口吻的,盯瞅着从马车里下来的秦时月,很是不满的表情。
“臭小子,我是你大姐,怎么跟你大姐说话呢,屁股又痒了是不是?”秦时月一抬头,瞅着幼弟小大人的模样,不禁好气的笑啧一声。
秦弘杰黑亮大眼一瞪,大声道,“别笑,问你话呢,明日你就要进宫了,不好好准备一下,乱疯跑出去做什么,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这口气,完全就像是大人训斥小孩子。
秦时月憋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的,终于“噗!”喷笑出声。
“行了,臭小子,赶紧进去吧,我还有事去找父亲呢!”秦时月笑过后,瞅着幼弟黑着的一张小脸,随及伸手一把拉过其,牵起幼弟的手,很是自然的往府里走去。
“喂,放开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别拉着我的手!”秦弘杰被一旁大姐不由分说的就拉起手,还大摇大摆的往府里走,立即黑了一张小脸。
秦时月闻声,低头瞅了一眼表情甚是尴尬的幼弟,却是抿唇笑着不肯放开,笑声道,“怕什么,我是你姐,姐姐牵弟弟的手,这有什么!”
说着,拉的还更紧了,大步就绕过影壁,在路过的婢女婆子眼前,大刺刺的拉着幼弟的手走在府里。
快到书房时,秦时月才松开幼弟的手,“行了,快回去温习功课去吧,我去看看父亲是否在书房,有事跟父亲说!”
“父亲在书房,我之前就是从父亲的书房出来的。”秦弘杰瞅一眼刚刚被大姐拉过的手,闷声提醒,“这会,表哥应该在那里!”
“表哥?”秦时月顿住步子,凤眸幽的一闪。
“嗯,就是玉兰表姐的哥哥,记性真差!”秦弘杰看着怔愣住的大姐,以为大姐忘记的,不由嫌弃的提醒一声。
秦时月缓神,笑着看向幼弟一眼,“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去书房看看!”
秦弘杰没有再说什么,小身板一转,便迈着四方步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离开。
看着幼弟离开,秦时月才转身往书房而去。
去书房的路上,秦时月大脑快速转动着,把昨日去果园无意间听到的秦紫依和李玉兰的谈话,以及今日一早跟着秦紫依和李玉兰到了荣王府大门前发生的事情,仔细捋了一遍。
蓦地,突然步子一顿,冷的抬眸,凤眸幽深不见眼底。
跟于身侧的冰煞,步子不由一顿,“主子,怎么了?”
秦时月凤眸幽暗不明,好一会,才迟疑出声,“没什么,走,我们去书房,寻我父亲去!”
冰煞,不再问什么,立即跟上。
脚下步子飞快,秦时月现在有些事情大概已经理清,关于她这对表兄妹,她觉得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父亲才是。
所谓,养不熟的白眼狼!想来,老夫人才要真正地睁大眼睛看看才是,什么叫做真正的白眼狼。
想拿他们秦府做筏子,也要看她秦时月答不答应。
想到这里,凤眸幽地一暗,脚下步子又加快许多。
赶到书房时,看到惊风正守于书房门口,显然父亲在书房里。
秦时月走过去,示意惊风不必行礼,步子故意放慢放轻走近,声音一低,指向关着的书房里面,“里面可是表哥?”
“是,郡主!”惊风同样声音一低,回答。
“嗯,别惊动父亲,我在这里等一会!”秦时月示意惊风不要禀报父亲,自己一个近步侧身立于门口。
偷听!
好吧,这番行为举止,说不是偷听是假的。
而惊风看着郡主异常的行为,眸子闪了闪,倒是没有阻止。
秦时月贴于门边,听着里面传出李挥远的声音。
“舅父,如今几位皇子中,最属二皇子荣王殿下,才能兼备,睿智不凡,又有贤能之举,而且皇上最近也越来越信宠荣王殿下,若是舅父此时——”
“住嘴,这种话以后莫要在我跟前提及!”突然里面传来秦致远怒喝声打断,“还有,你以后给我离荣王府远点,皇家的事少掺和,别到时候陷进去,舅父也难保你!”
“舅父——”李挥远明显一急的声音。
“行了,我累了,你出去吧。”秦致远不耐烦地打断出声,后严肃提醒一声,“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皇家的事,不是我等朝臣能乱议的!出去吧!”
不一会,秦时月感觉到书房里面有人走近房门口,听到李挥远不死心地喊了一句,“舅父!”
却再未有得到父亲的回应。
秦时月身子一闪,退离开房门数步。
“吱呀!”一声门开,李挥远有些垂头丧气的,从里面走出来。
秦时月看着李挥远,凤眸一拧,却是立于不远处,沉声不语。
直到李挥远抬头一瞬,惊疑看到她,“大表妹?”后忙一笑,“大表妹明日就进宫了,以后有事可以寻大表哥。”
见秦时月没有应声,李挥远便笑笑离开。
而秦时月闻声,却是有些疑惑,不明白刚才李挥远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八十九章 表哥的依附
秦时月直到听到父亲招唤,走进书房一刻,才从父亲这里听到,原本表哥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时月进来吧!”秦致远见是女儿站在书房门口,便招手让女儿进去。
“父亲,表哥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秦时月走进书房,来到案几前,一脸不明地看向父亲。
秦致远站于案几前,并未有坐下,看着走近的女儿,缓声道,“你表哥在皇家书院读书,而你进宫后,学宫规的地方就在皇家书院一旁的尚春阁,两个地方相邻——”。
父亲这么一说,秦时月立即就明白了,为何表哥刚才会一副以后我照顾你的表情,想想还真是恶心。
她一堂堂秦府嫡女,岂是需要他一个寄于秦府的表亲照顾,真是可笑至极。
怕是她这表哥,把她当做秦紫依一般哄呢,可惜,他哄错了人,这种低级的手法,在她秦时月这里,不屑之。
“时月,你可是刚从外面回来?”秦致远收敛了刚才的怒气,温和看向女儿询问一声。
秦时月抬眸,看着父亲眼角冷硬的线条,猜父亲此时心中一定还在生表哥的气,心下一忖,点头的同时,缓声抬眸直视向父亲道,“父亲,表哥刚才跟父亲说的话,女儿在门外全听见了!”
话一落,凤眸毫不避讳的与父亲直视。
秦致远一怔,看向女儿,“你刚才一直在门外?”
“嗯,女儿一直在门外,听到大表哥说——”秦时月看一眼父亲突然变得严肃的脸色,谨声道,“父亲,大表哥所说,实是不知轻重,若是他再这般下去,恐会连累到我们秦府!”
“月儿,这些事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操心的,凡事父亲心里有数!”秦致远虎了脸色,沉声看着女儿厉声训斥,“你只要记得进宫后,遵守宫规,好好跟着宫里的教养嬷嬷学习宫规,其它的事你莫要多操心。”
秦时月就猜到父亲会这般训斥自己,谁让自己是女儿呢。
在古代,纵使父亲再宠爱你,可你身为一个女儿家,若是谈及朝庭政事,一定会被父亲训斥的。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便是才也只是一些琴棋书画所说的才,而不是未雨绸缪朝政,议论朝庭时局的才能。
秦时月隔着案几,望向父亲,抿唇良久,再次出声,“父亲,我虽是女儿身,可是也同样可以帮助父亲护全我们秦府。表哥今日所言,明显就是已经依附到二皇子荣王手下,他今日此来父亲这里,就是想要劝怂父亲,站队到荣王那里!”
见父亲挑眉瞪目看向自己,秦时月也不惧,继续讲道,“表哥如何我不管,但若他敢牵连我们秦府进去,女儿定不会饶他。我们秦府百年绩业,赫赫战功,那是曾祖辈辛苦打下来的,又有父亲八年苦守边戍得来的战功。岂容他一个依附权势的攀附之人,所可以毁的,绝不可以!”
秦时月说的铿锵有力,字字珠机,深沉有力,凤眸清亮不含一丝杂沉,犹若铮铮飒爽英姿的女将一般。
秦致远看着眼前的女儿,耳边听着女儿铿锵有力的话语,忽然间,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老祖宗。此时秦致远才恍然明白,为何老祖宗会对眼前这丫头青睐有加,更是将当年上阵杀敌无数的虎骨鞭倾舍送给眼前的大女儿。
因为,他的大女儿,绝对有巾帼女将之风,更有一颗聪慧玲珑之心,小小年纪,虽是女儿身,却能看得透时局。而自己的外甥身为一介男儿,却都没有女儿把朝局看得透彻。
他不知道,这是幸,还是如何?
一瞬间,秦致远原本瞪怒女儿的视线,变得游移起来。
“父亲,您在听女儿说吗?”秦时月看着突然默然的父亲,不禁有些着急起来,“父亲是因为老夫人的原因,才对表哥如此放纵的吗?若是父亲不严厉惩戒表哥,表哥只会越发肆无忌惮。”
“父亲,你可曾有设想,表哥屡次无法劝得父亲听从其意见,会从其它地方下手!”秦时月不得不隐晦的提醒父亲。
有些事情,父亲是可以拒绝,可是父亲的拒绝,却会让一些阴险之辈不会罢手,他们会从父亲身边的亲人下手,比如说现在的二妹秦紫依。
“时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致远虎眸一惊,脸色幽的一沉。
“表哥能得二皇子青睐,无非就是借的秦府的光,若是屡不能给二皇子实质性的帮助,表哥岂还会得二皇子重用。”秦时月不疾不徐的分析,紧接道,“表哥无法从父亲这里借力,必会想其它办法,而他能想到什么办法呢,父亲不防仔细想一想!”
秦时月点到为止,并未往下深讲。她相信父亲,能读懂她后面要讲的。
虽然父亲身为武将,却并非有勇无谋之人,将帅领兵打仗,除了勇以外,还必需有深沉的谋略,父亲的谋略绝对有。不然,也不会在感觉到皇上对秦府有了忌惮以后,主动请旨,保卫边戍。
许久后,秦致远黑漆的虎眸,缓缓看向女儿,凝视女儿好久,突然沉叹息一声,“父亲倒是老了,看事情,倒不如时月看得透彻,若不是你的提醒,为父差点因为顾忌你祖母那边的关系,置我们秦府于危境中!”
秦时月一喜,知道父亲定是读懂了她的话,“父亲,您正值壮年,怎会老。只是,就像您说的,您太重孝道,以至于在明明发现一些事情不对,却是因为孝字在前,忽视了最重要的!”
其实她的父亲已经很好了,对她和娘是真心疼爱。只是父亲太重孝道,老夫人一撒泼闹腾,父亲就会听从。
“时月——唉!”秦致远想跟女儿说什么,却是沉叹息一声,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过得一会,秦时月感觉自己能提醒父亲的已经提醒,便不再多呆,有些事情,不是你提醒,就会立刻见效的。
像父亲,就得循序渐进,让父亲知道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容忍,若是容忍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只要把这些清楚的告诉父亲,时间一长,她相信,即便父亲再重孝道,可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孝子,把秦府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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