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玉华公主明显不乐意的娇喊一声。
此时被北堂墨抱在怀里的秦时月,无力的推了推,低喃一声,“北堂墨,放我下来!”
“闭嘴,你个笨蛋!”北堂墨看着怀里脸色越来越红的秦时月,突然低头先是用嘴贴向秦时月的额头,后落向秦时月明显有些发干的唇。
“景王殿下,时月不会生病了吧?”陆亚男一旁瞧着,此时也看出秦时月有些不对劲来,不由急的上前,伸手探向秦时月的额头。
“天呐,好烫,像火炉一样!”陆亚男手一放上去,立即吃惊的瞪大眸子,有些慌急起来。
秦时月此时感觉整个人晕呼呼的,已经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知道自己被人抱着,很快,就感觉像是被人抱着跑了起来。
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耳边仿似听到有人不停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慢慢地,她感觉实在困得不行,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
睡梦中,她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一身英姿飒爽的陆战装,在一片热带雨林里,跟敌人周旋着。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那个温和如春风一样男人,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着,喃喃的跟她许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画面攸的再一转,她看到了自己立于悬崖处,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可怕,嘴角还隐隐噙着血丝。突然,一对男女向她走来,正是她的未婚夫和义妹。
画面再一转,她心下一惊,亲眼见着自己被义妹狠推下悬崖,临死一刻,她拽着义妹一起下坠——可是画面忽然一模糊,她好像看到,还有一个人坠了下去——
攸的被惊醒,秦时月睁开眸子一瞬,才知道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恶梦,但那梦却又那么真实,全是她前世的片断。
“时月,你醒了,太好了!”突然这时传来陆亚男的惊喜声。
秦时月缓缓转眸,就看到陆亚男一张哭花的小脸,像小猫一样。
“亚男,你好丑,要不要去洗把脸!”秦时月醒来第一句话,差点没把陆亚男给气晕了。
“你个没良心的家伙,还好意思说我丑,我都快担心死你了,你知道你发烧了吗?而且烧的很厉害,太医说要是再晚送来一小会,你这脑子就要被烧坏了!”陆亚男直到现在一想起太医的话,还是心有余悸。
秦时月听到陆亚男说自己发烧,神色有些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昏睡之前,身体明显有些不舒服的迹像,原来是自己发烧了。
摇摇头,不禁叹息一声,看来这具身体当真是弱不禁风,没有前后预兆的竟然能发起烧来。这与前世自己连个小感冒都不会有的身体比,当真是弱。
“喂,时月,你在想什么呢?”陆亚男见秦时月发怔,不由伸手摇了摇其手臂,突然小脸兴奋地道,“时月,你是不知道,当时还是景王殿下发现你不对劲,把你抱起来,用嘴试了你额头又试了你嘴的温度,才发现你发烧——”
“停,什么,用嘴?”秦时月打断陆亚男的话,一张小脸立时黑了下来。
“啊,是啊,用嘴给你试试你发不发烧啊!”
陆亚男不觉得有说错的,一张小脸异常兴奋,两眼发光紧接道,“你当时是没看到,景王殿下一确定你发烧后,立即抱起你就往太医院这里跑,我跟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当时所有的国子生和尚春阁女学生们都看呆了,没人见过景王殿下这么紧张过!”
陆亚男一旁激动的说着,而秦时月却扯了自己的衣袖,狠劲地在擦自己的额头和嘴,一脸嫌弃表情。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危险的信号
“咦,时月你在擦什么呢?”陆亚男说到激动处,扭头看向秦时月时,就看到这丫头的奇怪行为。
秦时月愣时动作一顿,一双眸子抬起,视线却盯向房门口。同时拿袖子擦额头和嘴的动作,也迅即一停。
陆亚男顺着秦时月的视线,扭头看去,就见景王殿下黑着一张脸倚在门框边,脸色阴郁的厉害。
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之前确定时月发烧时,这景王可是紧张到不行的,一路狂奔把人送来太医院。并且一声吼喝,把所有太医都给拎来给时月医治,就差喊出若是时月醒不来,太医们也甭活的命令。
可是这才一小会的功夫,怎么出去一趟再回来的景王殿下,见到时月就又恢复了一张黑俊的脸色呢。
陆亚男实在搞不懂这景王殿下,到底是喜欢时月呢还是不喜欢?一时间这个直率的丫头,犯了糊涂。
“陆家丫头,你先出去,本王有话单独跟她说!”北堂墨立直了身体,大步走进屋内,冷声命令陆亚男。
陆亚男瞅着景王一副黑俊的脸,不禁有些担心床榻上刚才醒来的朋友,“景王殿下,时月才刚醒,有什么事能不能等她好了再说?”
“你以为本王会吃了她不成?”北堂墨走近床榻看着小脸已经恢复自然颜色的秦时月,冷嗤一声。
“这,这——”陆亚男吞吐一声,其实是想说,这可真没准。
“亚男,我没事,你先出去一会吧!”秦时月此时出声,用眼神告诉陆亚男她不会有事的。
陆亚男见时月也这么说,便不好再多强留,起身走出去几步后,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向秦时月,偷偷用嘴型和手比划一个有事就大喊,她就在门外,到时会冲进来救她的信息。
秦时月看着陆亚男搞笑的动作,不禁抿唇一笑,点点头,挥手让她放心出去。
待陆亚男出去以后,北堂墨一脚将门给踹关上,若大的关门声,差点没把正躲在门边的陆亚男给吓掉了魂。
北堂墨一个转身盯向床榻上的秦时月,狭长的眸子忽地一眯,一步步逼近向床榻边。那种危险的信号,令秦时月开始后悔让陆亚男出去,自己独自面对眼前这个步步逼近的疯子。
对,北堂墨就是一个疯子,不折不扣的大疯子。而她秦时月重生在这异世后,却是似乎永远都要跟这个疯子纠缠在一起。
一想到这,秦时月不由拽紧了被子,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副防犯的表情。
“臭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防色狼还是恶狼?”北堂墨似是能猜透秦时月心里所想一般,一个大步逼近,大刺刺突然坐了秦时月一边的床榻上,那动作简直是太自然了。
可是北堂墨自然,并不代表秦时月也自然。
秦时月瞅着北堂墨,拽着被子的手,越拽越紧,拽的她自己都感觉手疼的很。
“北堂墨,有事说事,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警告你,你若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可就喊了!”秦时月扬了扬小脸,出声警告,可是出口的话却明显有些微弱。
“嗯,你说动口不动手,本王倒觉得这个提醒不错,那我们就先动动口吧,至于动手,一会看清况再说!”北堂墨突然一个欺身倾下上身,狭长的眸子黑漆的贴近秦时月的凤眸上,两人的距离,现在近的近乎于两张脸贴在一起。
男性浓重的荷尔蒙气息,开始蹿进她的鼻腔,秦时月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唾液,挺了挺有些僵直的身体,“你,你想做什么,我,我警告你,你——”。
“啊!”
突然,就在秦时月暗叫一声糟,想要逃的时候,突然近在眼前的那张妖孽脸攸的离开,紧接自己的两个腮帮子就被北堂墨一双修长的手,给捏鼓起来。
“嗯,没想到女人的脸竟然还会这么有弹性?”北堂墨如作恶作剧一般的,两只手分别扯着秦时月嘴角的腮帮子,一下一下,像是来了性趣的,不停扯玩起来。
秦时月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快被这混蛋给扯裂了,伸手就狠拍向左右两边,却没想到,自己拍的急,北堂墨的手闪的快,直接两巴掌拍了自己脸上。
立时,秦时月恼了的,怒瞪向作恶坏笑的男人,“北堂墨,你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去看大夫,正好这里是太医院,有大把的太医随你使唤!”
“嗯,臭丫头,本王救了你的小命,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还在这扯着嗓子跟本王大呼小叫!你说,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让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北堂墨危险的眯起眸子,冷盯向秦时月。
秦时月一看到北堂墨的眸子一眯,立即习惯性的缩了脖子。
见床榻上的丫头暂时老实的闭上了嘴,北堂墨怒气微消,懒懒伸了下胳膊,后垂首于床榻上,瞅着秦时月缓缓道,“本王已经帮你跟尚春阁的庄姑告了几天假,你什么时候好利索,什么时候再进宫学规矩不晚!”
秦时月一听,好几天不用上课,立即眸子开心的一眨。
“哼,你倒是挺开心的样子,听庄姑说,再有半月可就是除夕宴会了,到时你们尚春阁的女学生可都要表演节目的,你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吗?”北堂墨捕捉到秦时月一丝喜悦,立即出声打击一声。
秦时月一听这个,紧绷的身体立即松散下来,小脸一皱,抿着唇什么都不肯说。
“嗯,臭丫头,你不会是琴棋书画,样样一窍不通吧!”北堂墨叮瞅着秦时月那张越来越皱的厉害的小脸,不等回答,立即确定了自己刚才的话。
“拜托景王殿下,就算小女子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也用不着您来操心吧,到时出丑的是小女,又不是您景王殿下,所以您操心多了!”秦时月很讨厌北堂墨每次捉到自己缺点,一副鄙视到底的可恶样子,气的反讽一声。
北堂墨眸子一眯,这次却没有怒意,反而是一脸的调侃之色,“臭丫头,你是本王的未来景王妃,若是那天你在宴会上丢了脸面,岂不是也在丢本王的脸。”话音一落,突然声音就是一沉,“唤本王名字,什么小女子,听来直恶心。”
呵,说她恶心,好吧,那她就恶心了。
☆、第二百二十章 本王没发烧
“北堂墨,喊你名字不要紧,我是怕我每次一喊你名字,让玉华公主听到,就会惹来她的不满,到时你岂不是为难!”秦时月轻挑眉,一副好心的提醒。
“本王有何为难的,她又有何不满的?是本王允你这么喊的,关他人什么事?”北堂墨听的眸子微蹙,有丝不耐。
秦时月听到这蛮横不讲理的话,直想吐血。
眨巴了眸子半晌,直到听到北堂墨嗤喝自己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时,秦时月终于忍无可忍的冲口而出。
“你妹,喜欢你,你不知道?”
冲口一出,秦时月忽然很想咬自己的舌头一下,她刚才那话是不是有问题,什么叫你妹,应该说皇妹比较妥当一些,咳,好吧,暂且忽略不记得吧。
秦时月眼神闪了闪,赶紧低头,装作刚才那话不是自己说的,这么没有水准的话,怎么可能从她的嘴里冲口而出!
只是秦时月突然躲闪回避的表情动作,却让某腹黑的男人给误会成了吃醋被抓包,感觉丢脸的样子。
北堂墨唇角勾了勾,一抹得意的笑意出现在嘴角,“丫头,你这算是因为本王在吃醋吗?”
咳?
嘎?
秦时月猛的抬起头一来,一双凤眸忽闪着,像看神经病一样直瞅着北堂墨,突然伸出手去,大着胆子地摸向北堂墨的额头,喃喃一声,“北堂墨,你是不是发烧了——”。
“滚!本王没发烧!”北堂墨一看秦时月的眼神,便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冷的脸黑下来,怒瞪着秦时月半晌,突然站起身,冷声道,“玉华是我的妹妹,自小我们兄妹感情就好,外人如何传,不必当真,你只记得你是未来的景王妃就好!”
哗的一甩长袍衣角,秦时月的脸差点被波及到的,赶紧往后一仰头,才幸免被华丽的大氅衣角给扫到。
“呯!”地一声,甩门声,秦时月看着终于消失的男人,瞬时放松下来。
果然,正常人绝不能与恶魔呆的时间太长,不然,容易被憋闷死。
很快,门被轻推开,陆亚男探进一颗小脑袋,“时月,刚才景王没怎么为难你吧?”
秦时月瞅着走进来的陆亚男,很想说,视为难的程度吗?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腹诽一声。
摇摇头,微笑道,“没有,我又没惹到他,他凭什么无缘无故为难我!”
好吧,这话说的有些张扬,真实情况却正好相反。因为北堂墨每次都是无缘无故的找自己茬。
“唔,这就好,刚才吓死我了,景王脾气可真爆,还是我们家小建建好,虽然表情冷,但是内心热,嘻嘻——”陆亚男凑到床榻前,眨巴着大眼,眯笑一声。
“小建建?”秦时月疑惑一声,瞅见陆亚男突然羞红脸的表情,立即会意明白这小建建指的是谁,自然就是建王了。
只是这个小建建的称呼是不是有些不太妥,不知道的人乍一听,还会以为喊的是“小贱贱!”
“咳,亚男,那个,是建王允你这么喊他的吗?你是不是可以另起一个称呼!”秦时月拐弯提醒地看向陆亚男。
“嗯,这个还需要他同意吗?我觉得好听就这么叫了呀,再说,我觉得小建建这个名字很好呀,为什么要改?”陆亚男一听,立即就急了,小建建这个名字,她可是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最完美的称呼了!
秦时月强扯出一抹笑意,试探的提醒道,“那个,亚男,你再多念几遍,有没有发现这个名字,很可能被人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谐音跟哪两个字有些相像?”
好吧,她能提醒的,只能到这里了,若是这丫头还没发觉这名字的问题,只能说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或许别人听来也不会听错了。
可是不一会,陆亚男突然一脸黑线的从床榻上蹭地站起来,手脚一阵激动的乱摇摆着,“天呐,我怎么会给建王起了这么一个呢称,啊啊,幸亏我还没有喊给他本人听,不然——”。
突然,陆亚男一脸超极激动的看向秦时月,把秦时月吓的往后一缩,直喊,“亚男,你冷静啊,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开玩笑的,万一这丫头一把扑到自己身上哭,她这具还病着的身体可承受不住这份压力,非把自己的小身板给压折了不成。
“时月,还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要是当着好多人的面这么一喊,一定会给建王招来笑柄的!”陆亚男眨巴着大眼睛,一种好险好险的表情。
瞅着小丫头紧张的样子,秦时月此时万分确定,这丫头是真喜欢建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