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秋荷来到公主娘亲的迎春苑后,秦紫依站于娘亲的门口,却是有些胆怯地缓了缓步子,忽然听到屋子里面这时传来娘亲的声音,“是紫依吗?进来,娘有事问你!”
似是猜到门外的女儿心有怯意,燕平公主此时出声喊向门外。
听到娘亲喊自己,原本打退堂鼓,想要回去自己院子,慌称不舒服的秦紫依,只能慢吞吞地迈步走了进去。
“紫依,你给我跪下!”
秦紫依刚走进屋子,抬头看到公主娘亲坐在桌旁,正要如往常一样撒娇喊一声娘,却冷地听到公主娘亲的一声喝嗤命令。
“娘,您怎么了,女儿又没有犯错,干么罚女儿跪下!”秦紫依平常被燕平公主宠惯坏了,一进来不等说什么事的就要被罚跪,自然不肯。
“跪下!”
突然,燕平公主冷凝起眸子,沉喝出声,一张脸上没有一丝缓和的表情,冷冷地吓得秦紫依一怔,不得不跪到地上,一双眸子闪着委屈的眼神。
“娘,女儿犯了什么错,一来您就罚跪女儿!”秦紫依仰起一张小脸,委屈地看向自己的公主娘亲。
燕平公主沉着眸子,脸色冷冷地,“如实告诉娘,今日皇宫外,是谁指使你做谋害景王之事的?”
静下心来后,她忽地想到了女儿今日突然出现在皇宫宫墙外,所做的那些异常的事。立即怀疑到,一定是有人指使女儿那么做的。
☆、第五百六十章 被人给设计了
“娘,您在说什么呢,什么谋害景王,女儿哪有?”秦紫依闻声,眸子一闪,很快装成听不懂的立即低垂下眸子,不敢与向来精明的公主娘亲对视。
“砰!”地一声。
燕平公主抓起手肘边一只茶盏,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震得桌子响。
秦紫依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惹到公主娘亲生气了。
知道今晚若是不如实说出事实真相的话,公主娘亲一定不会放自己走的。
想了想,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沉怒着脸的公主娘亲,才小声诺诺道,“娘,您别生气,女儿跟您实话实说就是了!”
燕平公主沉怒的脸色听到女儿肯说实话后,稍有缓,却是语气依旧冷怒命令道,“那你就赶紧告诉娘亲事实,别想有一点欺瞒娘亲的!”
“是,娘亲,女儿不敢欺瞒!”
秦紫依从未有见过公主娘亲对自己这般冷怒过,吓得眸子颤了颤,低垂下头去把之前去荣王府的前因后果,全都一一讲给了公主娘亲听。
良久后,“砰!”地一声。
屋子里传出一声砸杯子的声音,紧接听到燕平公主冷怒的嗤骂声,以及秦紫依委屈地小声呜哭声。
……
深夜,落梅苑里,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有秦弘杰和冰煞,还有被秦弘杰硬拽到落梅苑里的秦致远。
“弘杰,我不想看到他,让他离开这个院子,他不配来我这里!”
韩氏唯一一次用冷硬的太度对待自己的夫君,一双好看的秀眉,冷冷地拧着,脸上神色冷沉一片。
秦致远眸子黑幽幽一片地立在屋厅的门口,听到韩氏的冷嗤声,脸色僵了僵,转身就欲走出去。
韩氏看着夫君连解释都不曾解释,就转身要离开的动作,一颗心更是幽地一寒,原本心中一丝奢许,也要荡然无存。
“爹,您站住,今晚您不能走,我有事要跟你和娘亲说!”
秦弘杰几个步子追上秦致远,一把拉住要走出去的秦致远,转身急看向韩氏,“娘,爹所做下的那些错事,其实不能全怪爹,爹是被人给设计了!”
秦弘杰的话一落,秦致远和韩氏同时惊眸,齐看向他。
见秦致远原本欲迈出去的步子,幽地一顿,急转身看向自己的儿子,低沉出声,“弘杰,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说我被人设计?”
原本冷怒着脸的韩氏此时也急起身,看向儿子,同时担心地望向自己的夫君。
“爹,您先跟我进屋,进屋以后我会将所有的事情,仔细地告诉您和娘!”秦弘杰拉着秦致远回到屋里,随后吩咐向春桃和绿草两个小婢子去屋门外守着。
秦致远和韩氏夫妻二人,都是一脸疑惑怔愣不明地看着儿子,很是谨慎的样子。
秦弘杰见春桃和绿草将房门带上后,才走回到屋子,看着站于桌子一旁未有坐下的父亲,于是看一眼娘的方向道,“娘,就让爹坐下来和您一起听好吗?”
韩氏看着儿子请求的眼神,心一软,于是点点头,却并不看向夫君一眼,只冷冷的一旁先坐下。
秦致远见妻子点头应允,这才缓缓坐下。
待爹娘都坐好后,秦弘杰先是左右各看一眼爹娘,后转看向冰煞一眼,才出声先是看向韩氏道,“娘,其实一年前爹是被人下了药,才会惹您伤心,令您离开府里,去了玉林山上的!”
“弘杰,这个娘已经知道了,你爹之后来玉林山告诉过娘,娘曾信过你爹说的一切,可是那明显是你爹在撒慌,娘不会再信他的话!”韩氏一听儿子的话,却是紧接摇了摇头。
想到之前她还差点信了夫君的话,现在想想真是傻的可以。
就在她打算被夫君的真诚所感动,准备跟其一起回府时,却不想夫君在接到秋嬷嬷上山来说,燕平公主生病让其回去看看后,这一看就再不曾见到他的身影。
想到这里,韩氏的眸子就是一寒。
秦致远看向韩氏,心头就是一急,急着想要说什么,却是急着出声一瞬,忽然一种钻心的疼痛,如撕裂一般,心口疼的“啊!”一声闷痛出声。
韩氏闻声看去,顿时吓了一跳,看到忽然脸色难看,额头甚出大滴汗水,伸手急捂着胸口的夫君。
再也顾不得自己之前说的冷硬的话,忙起身转到夫君的身边,慌急喊,“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秦致远伸手捂着胸口,摇头疼的说不了话。
韩氏急了,急急喊向儿子秦弘杰,“弘杰,还愣着做什么,你爹病了,快,快去请大夫啊!”
可是,秦弘杰却是站在那里,虽然看向父亲的眼神有着担心,却是身体未动。
韩氏抬眸,见儿子一动未动的站在那里,不由急喊,“弘杰,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喊大夫来啊!”
说着,见儿子还是一动不动,再看一眼一旁闷疼声不断的夫君,立即韩氏就要自己跑去找大夫来。
“娘,大夫治不好爹的病,您把大夫请了来也是无用!”突然,秦弘杰此时幽冷出声,一双黑亮的大眼,眼底的神色幽黑一片。
“弘杰,你在说什么,你爹病了,自然要请大夫,大夫都没有看过,你怎么就知道大夫救不了你爹?”韩氏闻声一愣,却是很快就否绝了儿子的话,就要急急走去找大夫来。
虽然她恨夫君对自己的无情,更恨夫君帮助二皇子铸成大错,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可是毕竟他是她的夫君,即便再恨,她也深深地爱着他。
“娘,儿子没有骗您,爹这病,不需要治,只需要对您绝情。”
秦弘杰出声拦住着急想要找大夫的娘亲,一双黑亮的大眼幽沉地望向,正在忍受着胸口传来的疼痛的父亲,后转向娘亲的方向,缓缓念道,“只要父亲对您绝情,不看您,不想您,不心疼您,便会什么事都不会有!”
秦弘杰的话一落,韩氏身体一颤,凝眉看向儿子,紧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而一旁正伸手紧紧捂着胸口的秦致远,此时极力隐忍着疼痛地,抬起一双黑漆的眸子,同样疑惑地看向儿子。
“弘杰,你,你在说什么,你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韩氏有些声颤地看向儿子,一边担心一旁夫君的身体,一边听着儿子刚才的话心口不由一紧。
☆、第五百六十一章 研碎的盅虫粉
“娘,爹身上被人下了盅虫!”突然,秦弘杰幽幽出声,一双黑亮的大眼幽地一沉,紧紧地盯看向秦致远方向。
轰!
韩氏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身体震颤地急转向一旁的夫君,一双手哆嗦地伸手握向夫君的手臂,“老爷——”后急转向儿子,“弘杰,你,你刚才说你爹他,他中了盅虫?”
虽说是妇道人家,可是韩氏却知道什么是盅虫。
先不说她出自将门之府,自祖父那一辈征战沙场,自然从小一些奇闻异事就听过。
更何况,就在一年前,自己的儿子弘杰就曾身中蚀心盅,差点儿子就没了。
心口一揪,抓着夫君手臂的手有些一急,焦急地等着儿子说下去。
此时秦致远感觉到妻子抓在手臂上的手在颤抖,未有听清儿子在说什么,而是担心地看向妻子。却在下一瞬,心口的疼痛越发的厉害,疼得他一双剑眉狠狠的拧紧,牙齿极力咬着想要压下这股如虫噬咬般的疼痛。
秦弘杰看着父样疼痛的样子,来不及多说什么,急急看向冰煞,“冰煞姐,快给我爹喂食下那个东西!”
冰煞闻声,早已从袖子里掏出一纸包,打开纸包,快步走到桌前取过一只杯子,将里面的粉沫倒了进去。
随后倒了一些温水冲了一下后,立即递向秦致远,“将军,把它喝了,便会缓解您心口的疼痛!”
秦致远看一眼冰煞拿近前的杯子,低眸瞅一眼里面黑糊糊看起来甚是恶心颜色的水,而且还往外散发着一股臭气,不由皱紧了眉头,捂着胸口,看向儿子,“弘杰,你让冰煞给我喝的是什么?”
“爹,是可以暂时缓解您身上疼痛的东西,待您喝下后,再听我细细为您解释!”秦弘杰迈步走上前,拿过冰煞手里的杯子,递向秦致远的眼前,“爹,相信儿子,喝下它吧!”
秦致远看一眼儿子,见儿子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而此时胸口如被小虫噬咬的感觉,又令他疼的眉头一皱。
立即不再做迟疑地伸手接过杯子,凑到嘴前,闭上眼睛不去看杯子里恶心黑糊糊的东西,仰脖憋着气一口喝下去。
待秦致远将杯子的东西一口喝下去后,不多一会,竟然胸口的疼痛真的消失,不由惊奇的看向儿子,“弘杰,你刚才给为父喝的到底是什么?”
不等儿子回答,突然眉头一皱,疑愣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能对症下药!”
韩氏此时见夫君脸色转好,身体不再有异样,也同样疑惑转眸看向儿子。
“冰煞,告诉我爹,刚才他所喝下的是什么?”秦弘杰没有回答秦致远,而是出声命令向冰煞。
冰煞领命点头,转向秦致远方向,声音清冷道,“回禀将军,刚才您喝下的,是研碎的盅虫粉!”
“什么,你们给我喝下的是盅虫粉,你们两人在做什么?”秦致远一听自己刚才喝下的是盅虫,黑漆的眸子顿时一怒,冷怒的瞪向儿子秦弘杰和冰煞方向。
韩氏一听,也是大惊,却是觉得儿子不会害夫君,急替儿子说话,“老爷,弘杰不会害你的,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况且,刚才你疼的那么厉害,却在喝下那东西后便不再疼痛,说明那东西确实对你的身体起了作用!”
秦致远听一旁的夫人的话,冷皱的眸子微转,脸色微缓看向儿子,“弘杰,告诉为父到底是怎么会事,你怎么知道,刚才为父不舒服,喝下那东西后会有所缓解?”
一想到儿子给自己喝的是恶心的盅虫,秦致远想想就觉得恶心。
毕竟是刚硬的汉子,虽然心有不悦和恶心,却也隐忍着没有跑出去吐了。
秦弘杰摆手示意冰煞退到一旁,随及走近父母,左右看一眼父母亲,黑亮的大眼一沉,幽幽出声,“因为爹身上被人下了情盅,所以在情盅发作噬咬爹的心口时,只有喂食爹喝下蚀心盅研碎的粉沫,方可缓解爹心口那种撕心裂肺,难以隐忍的疼痛感。”
话落,看着此时眸子同时惊颤不已的父母,秦弘杰幽地转看向秦致远,“爹难道就没有发觉自己最近很是异常吗?是不是只要是一想起娘亲,胸口就会像是有虫子在狠狠的叮咬你的心一样,生疼生疼的?而只要不想娘亲,你的身体就不会发生任何问题!”
秦致远听着儿子的询问,一双黑漆的眸子深蹙,眸子垂了垂,随后缓缓抬眸先是侧首看一眼妻子,后转看向儿子点点头,“不错,确实是这样!”
“老爷!”
韩氏一双眸子惊颤地望向夫君,心口隐隐一揪,随后紧张地看向儿子,“弘杰,为什么,为什么你爹只要一想到我,便会身体出现异样?”
她不明白,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会事,为什么夫君不可以想到自己?
“因为——爹他所中的是情盅,中了情盅的人,只能一颗心对给他施盅的人好,不可以另有他心。即便是曾经爹的心里只有娘你,可是爹中了情盅以后,只要一想起娘你,便会被身体里的情盅狠狠地噬咬,那种疼痛异常难忍,每一次发作都会令爹痛不欲生!”
“什么?”
韩氏吃惊瞪大一双眸子,此时才明白,为何夫君那日下山后便会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