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节

    如上千年的寒潭一般,幽深的寒意浸的人发冷,幽冷出声,“冰煞,走,去雪幽谷!”
    “主子,现在整个雪幽谷局势,已经彻底被顾柔霜那个贱人控制,在没有做好决策之前,属下请主子不要贸然前往!”冰煞突然此时上前拦下一脸冷怒的主子,着急分析现在不利的情势。
    “闪开,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谷的弟子,被顾柔霜那个贱人控制在手里,随意地操控,失了人性吗?”秦时月爆吼出声,一把推开冰煞,大步冲出屋子。
    蚁盅,所谓的蚁盅,其实就是用带有剧毒的蚂蚁,所驭盅的一种盅虫。
    此种盅虫一旦侵入人体,虽不会立刻像蚀心盅一样的要人命。可是一旦人中了蚁盅,却完成会被施盅人所控制。
    若是不及时施救,待得蚁盅长时间侵占人的身体,会慢慢地钻入人的大脑中,开始侵入人的主体意识,使人原本的意识渐渐消失,直至变成一具如野兽一般没有意识的攻击工具。
    简单来说,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了自己的灵魂。
    但是中了蚁盅人的却是行动比起行尸走肉来说,非常的敏捷,就如变异的人种一般,具有非常大的攻击杀伤力。
    一旦被蚁盅侵入大脑意识,那么人会在短短的三天内,不得治而变成像野兽一样供人驱使的攻击工具。
    而他们感觉不到疼痛,所以,当驭盅人下命令,令他们攻击人的时候,会疯了一般扑上去,速度快,力气大,凶猛嗜血,比凶猛的野兽还要残忍。
    “主子,您这样单枪匹马的去,加上奴婢怕是根本无法斗得过那个贱人。”冰煞急匆匆追出来,理智的大声提醒向秦时月,“主子,这件事情奴婢觉得还是跟王爷说一下为妥!”
    若是之前,主子没有嫁给王爷时,冰煞不会提出这个建议。
    可是主子现在不同以往,主子现在嫁给王爷,自然便景王妃,她不希望主子贸然前去犯险。
    谷里的师弟们要救,可是不能硬冲冲贸然前去。
    冰煞着急走向主子,希望主子能跟王爷商量一下。
    “不,这件事情,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顾柔霜那个贱人,是我们的仇人,自是需要我们亲手手刃了那个贱人!”
    秦时月冷声否绝冰煞的提议,一双凤眸眼底充斥着幽冷地寒意,周身散发的欲杀人的气息,冷凛冰寒,久久的幽寒气息,围绕在秦时月的周身,掩不下其欲手刃仇人的爆怒。
    冷冷地睨转凤眸,幽冷命令出声,“冰煞,速去备两匹好马,我们现在就出发赶去雪幽谷!”
    “是,主子!”冰煞冷声领命,知道主子主意已定,没有再劝的可能,随及快速飞身而去寻马。
    不多一会,趁着黑夜,秦时月和冰煞纵身骑上两匹枣红高头大马,在府里侍卫吃惊来不及反应时,驾马飞驰冲出景王府大门。
    “那不是王妃吗?这么晚了王妃怎会突然驾马冲出府里?”一名侍卫最先反应过来,着急惊喊一声。
    转身就欲跑向府里禀报王爷,才想起来王爷之前早已出府,现在根本不在府里。
    就在年轻侍卫一脸着急时,突然白兰骑着一匹白色俊马,从府里冲了出来,在经过府门时,大声嗤令向两旁的侍卫,“王爷现在皇宫内,速去宫里禀报王爷,王妃驾马出府,直奔雪幽谷,快!”
    白兰甩下这一句话的时候,人已经追了出去。
    守门侍卫听一白兰的命令,自不敢迟疑,立即跑去牵过一匹马,飞身上马直奔皇宫方向。
    白兰驾马追向秦时月,之所以知道秦时月是往雪幽谷冲去,是因为冰煞的及时告知。
    原来冰煞担心主子怒气冲向雪幽谷,此时情况根本不容乐观,谷内尽数弟子全部被逼吃下蚁盅,很大有可能会变成凶猛的杀人工具。
    仅凭主子和她两个人,根本很难控制局面。
    所以她才会在去牵马时,背着主子找到了白兰,将雪幽谷现在的情况,简短地告诉了白兰,让白兰通知北堂墨。
    “冰煞,六师弟可有请大夫为其医治?”秦时月驾马飞奔在路上,担心转头询问向一侧的冰煞。
    “主子放心,大夫已经给六师弟医诊过,六师弟暂时昏迷不会有性命之忧。”冰煞驾马追至主子一侧,立声回禀。
    秦时月闻声暂一放心,转身甩鞭驾马狂奔向雪幽谷方向。
    身后甩下的浓重尘土,如扬起的滚滚沉沙一样,令人挣不开眼睛。
    ……
    雪幽谷的一处冰洞内,顾柔霜正斜倚靠在冰床上,手中捏着一串葡萄,一个个细致地剥离着。
    随后媚眼如丝的将葡萄送到自己妖艳的嘴里,媚惑万分地咬着果肉水份极多的葡萄,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勾画向一旁正身坐在那里的男人。
    男人俊逸的一张脸上,却是眉头冷冷地深蹙。
    眼底漆黑一片,冷睨着前面,在女人将要碰向他时,突然伸手冷地打掉,带着冷寒地警告出声,“霜儿,本王警告你,若是再敢靠近本王,本王就折断你的一双手!”
    ☆、第六百七十九章 北堂珏的悔悟
    冷地骤然起身,斜冷地盯一眼正在娇声呼痛的顾柔霜,眼底闪过一抹深深地厌恶,冷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珏,你去哪里,外面不安全,你不要走出谷内!”
    顾柔霜脸上闪过失落神色,本想娇哼一声对着男人撒个娇,却见男人冷地转身走出去,忙担心地从冰床上坐起身,提醒向冰洞外。
    “本王知道,不需要你天天来提醒!”
    北堂珏走到冰洞门口,攸地顿住步子,冷冷一声,后沉声冷凝道,“本王知道现在的处境,不需要你时时提醒本王!”
    “珏,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不要多想!”顾柔霜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提醒,引起了男人的反感,忙着解释。
    北堂珏没有听顾柔霜的解释,很快提步走了出去。
    顾柔霜看着那抹消失于洞口的高大身影,却是失落万分。
    “珏,为什么,为什么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了你,我可以舍弃掉一切,可是我为你所做的这一切,你就是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啊——”。
    顾柔霜长期压抑的委屈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发狠的一把甩掉手中的葡萄,伸手狠狠地拍打在冰床上。
    冰凉坚硬如石的冰床,任着顾柔霜不停的拍打,却是纹丝不坏。
    后倒是顾柔霜的一双手,在疯狂的拍打下,很快变得红肿不堪,直至最后疼的“嘶”疼一声,才停手。
    一双娇柔媚惑勾人的眸子,此时眼里的媚惑消失,隐于眼中的是冷冷的阴狠,犹如隐藏于暗处的蝎子,随时等待着蛰伏。
    阴冷地声音,自红艳的唇中传出,“秦时月,你我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假若是你敢再来跟我抢珏,我一定会让你死!”
    透着阴寒的声音,自顾柔霜的牙齿中狠狠地咬出,一张原本娇美的脸,此时却是狰狞的如女鬼一样可怕。
    只是,她刚才念出的阴冷话语中,似是说错了什么。
    就是她自以为是的情敌,秦时月,从未有想过跟她抢她所喜欢的的男人。反而她所喜欢的男人,连同她自己都是秦时月视之的仇人。
    北堂珏出了冰洞以后,便沿着蜿蜒曲折的冰洞通道,走到了雪幽谷的后山。
    后山一片漆黑,不见星光半点,黑漆漆的后山入了秋以后,山上是一片厚厚的积雪,而山下却是青草丛生的景像。
    一半是雪一半是青草,形成了很是令人感觉奇异的景像。
    北堂珏痴痴地望着远处的黑暗,一双原本温润的眸子,此时却是深邃迷离地,仿若失了一切的彷徨感。
    他最最珍爱女人,到最后,还是失去了她。
    他从路人的口中得知,自己深爱了两世的女人,最终还是嫁给了三弟北堂墨。
    “呵,呵呵,呵呵呵——”
    北堂珏冷笑出声,笑声中带着自嘲的意味,一双异常深邃的眸子,望向山脚下漆黑的夜,感觉他自己犹如陷入到了幽深的黑夜中,好像冲不出来的感觉。
    “月儿,你还在恨我吗?可是我好想你怎么办,好想见到你,月儿——”
    北堂珏幽幽地低声轻喃出声,一双温润的眸子眼底是痴念的伤痛眼神,伸手试着往前抓去,却是一片黑漆漆的空。
    “月儿,月儿,我好想你,我好想你。若是可以,我愿用自己的性命,只换来你的原谅,可以吗?可以吗?”北堂珏终于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痛苦,大声地喊了出来。
    这一声若大的呼喊着,充斥着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现在感觉好累,好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所有的一切,全偏离了他最初开始的想法。
    他只想拥有自己深爱了两世的女人,非常非常的后悔,为什么前一世没有好好珍惜自己喜欢的女人。却要重生在这该死的异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
    讽刺,真是莫大的讽刺。
    是他前世的孤傲自大,面对权力诱惑的不可抵抗,才导致,让他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若是可以后悔,若是可以回到从前,若是时间可以倒流——。
    他,一定,一定会抛弃掉那该死的权力,只一心一意地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可是,有后悔药吗?
    能回到从前吗?
    时间真的可以倒流吗?
    “哈哈哈——”
    痴狂的笑声,清楚地提醒着他,根本不可能。
    有些事情,一旦一开始在你决定的时候做错了,那就很难再挽回。
    若是一错再错,那就真的连悔改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他,恰恰就是那个一开始就决定做错了,到后来一错再错的人。
    “月儿,如果有来生,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一定好好待你。所有的一切均可以抛弃,唯独你,只有你才是我心中的最爱和最大的不舍!”
    北堂珏倾尽所有力量,高声呐喊向山下,呼喊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呼喊完,北堂珏幽幽地望着远处黑漆的夜空,眼神幽暗的缓缓转身,落寞的背影下,提步便欲回去冰洞里。
    “北堂珏,你给我站住!”
    突然一抹身影一闪而现,清凛的声音自北堂珏的身后冷地传至北堂珏的耳边,脖子一阵冰冷刺肤的感觉,北堂珏攸地顿住步子。
    缓缓侧转眸,声音低沉沙哑地痴念出声,“月儿,你来了!”
    秦时月手握着虎骨鞭最尖锐的鞭尾,冷冷地拦在北堂珏的脖颈间,只稍有异动,那鞭尾上尖锐的骨刺便会扎穿北堂珏脖子上的大动脉,喷血而亡。
    “北堂珏,闭嘴,你不配喊我的名字,你喊的令人觉得恶心!”
    秦时月冷冷自北堂珏的身后出声,一双凤眸幽冷一片,没有一丝感情地冷盯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冷幽幽逼问出声,“告诉我,顾柔霜那个贱人在哪里?”
    “月儿,你还在恨我吗?”北堂珏没有回答秦时月,而是声音沙哑带着希冀出声询问向身后,似是想要得到心中希冀的回答。
    秦时月僵冷地立于北堂珏的身后,握着虎骨鞭的手,冷地一紧,尖利的骨刺瞬间滑破了北堂珏脖间的一层薄薄的皮,湛出一丝血,却并不多。
    “北堂珏,你给我闭嘴,你不配问我那句话!”
    秦时月冷凛的声音带着尖锐,冷冷地嗤声命令,“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所以,在我想杀你之前,你最好告诉我顾柔霜那个贱人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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