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药太大胆了,他想想后背都生出冷汗来。
刘柏山和司璋皆是愣住,看着顾若离,等她回答。
“你也是大夫?!”顾若离打量着张丙中,张丙中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算不得大夫,只是自学了一些药理,开些经方!”
顾若离点了点头,指着药方笑道:“张大夫所言不差,干地黄若用多了确有心烦之效,但你看槐书,少许心烦对他来说却有妙用!”
张丙中怔住,结结巴巴的道:“你是说槐书痴痴呆呆没有情绪波动,要是有心燥心烦的感觉,也有好处?”
“是。”顾若离将药方重新给他,“我开半斤也并非全因这个目的,而是干地黄滋阴养血,量若少了便难以收效,正如杨大夫所开的方子,虽对症,可因用药保守,槐书只好了两日,便又复发,我若不加大药量,只会和早前一样,周而复始,病情愈加严重。”
“还可以这样?”张丙中喃喃自语,惊奇的道,“这就是医书上所说的峻剂?!”
顾若离微顿,微笑道:“若有十分把握,峻剂就不再是峻剂,而只是普通的方子罢了!”
“原来如此。”张丙中宛若醍醐灌顶,双眸锃亮的看着她,点头不迭,“受教,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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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好看,为什么没有人来讨论剧情,没啥可说的?嗯嗯嗯嗯?小心我半夜爬你窗户!
☆、039 药效
司璋听的糊里糊涂的,踹着张丙中:“叨叨咕咕说了半天,这药方到底有毒没毒,能吃不能吃?!”
刘柏山欲言又止,看着张丙中。
“能,能啊!”张丙中点头不迭,“霍大夫刚刚说的很有道理。”又看着刘柏山,“二当家,我这就给你配药去。”
刘柏山一听顿时松了口气,朝顾若离抱拳:“多谢霍大夫,要是槐书的病真的好了,在下此生当牛做马,一定报答。”
“胡说什么。”司璋推了推他,“赶紧抱槐书回家去。”
刘柏山点头应是,抱着槐书出了门,张丙中也跟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着顾若离:“霍大夫,生地黄要蒸,那其余几位配药呢?”
“用酒浸泡六个时辰,绞取汁!”药方已经用过,刘柏山有经验,他拉着张丙中走,“回去再说,不要打扰霍大夫!”
张丙中却是按着他:“二哥等等,我听听霍大夫怎么说。”他现在佩服的不得了,世人都说天赋,这位霍大夫就是那种天赋异禀的吧。
要不然这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高的医术和胆量。
实在让他又羡慕又钦佩!
“不用酒泡,四味臣药浓煎,生地黄清蒸!”顾若离含笑摇了摇头,看着刘柏山,“这事,你问张大夫就行。”
问他?张丙中脸顿时红了,不好意思的挠着脖子,又抱着拳道:“霍大夫过奖,过奖了!”
“谁夸你了。”司璋实在见不得他这副怂样,人家是阶下囚,治不治她都没有选择!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外面守门的贴过来,笑道:“老大,怎么说!”
“关你们什么事,守好门!”司璋呸了一口,拉着刘柏山出了院子,两人低声说着话,张丙中一边走一边看着方子,高兴的直笑。
司璋送走刘柏山回了自己家,刘梅正在煎药,院子里浓浓的药香四散,他钻进厨房里皱眉道:“今天这么早就煎上了!”
“索性没事。”刘梅扇着火抬头看他,“你做什么去了,怒气冲冲的。”
司璋就将槐书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他真是急的没了分寸,要是槐书出了什么事,我看他也活不成了。”
“你怎么就觉得会出事。”刘梅神色平静,“说不定真治好了呢。”
四天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司璋在她面前蹲下来盯着她看:“你的病,有起色了?!”
刘梅抿着唇,面色郑重了几分,过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的道:“这位霍姑娘,咱们恐怕真的小看她了!”
“嘿!”司璋蹭的一下站起来,来回的在厨房走,又停下来盯着她,“真好了?”
刘梅皱眉,很确定的点头。
她的身体她很清楚,顾若离当初说的病证都对,而她开的方子效果也显而易见。
她的病真的好了。
“这么说……”他搓着手,想到自己的病,激动的浑身发抖,“不行……”他在家已经呆不住,“我去看看槐书去!”
如果槐书也治好了,那可见这个霍大夫就真的有本事。
他的病,他的子嗣就真的有救了。
“你急什么。”刘梅拖住他,“把药喝了再去,一会儿凉了再热就不好了。”说着,将药罐子提起来把药倒出来。
司璋端碗一口倒进嘴里,烫的他嘶嘶的吸气,不等刘梅给他递凉水漱口,他就亟不可待的去了刘柏山家中。
张丙中煎药就跟庙里的和尚坐禅似的。
又庄重,又认真。
将四味药煎出来,清蒸了干地黄绞汁,两碗汤混成一碗,一勺一勺的喂给槐书。
刘柏山和司璋两个人坐在一边,一个紧张的满头冷汗,一个期待的浑身颤栗。
一屋子四个人,槐书呆呆的一如从前,另外三个人木头桩子似的盯着他,三大一小窝在房里,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大半个时辰,槐书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的翻卷着,随即头一点软软的靠在炕上,沉沉的睡了!
“睡……睡了!”张丙中愕然,司璋却是一惊忙去摸槐书脖子上的脉搏,随即松了口气,“真睡着了!”
刘柏山呆呆的看着槐书,眼角通红。
“怎么了,这是。”司璋不解的看着刘柏山,“孩子睡着了,又不是立刻醒了,你激动成这样?!”
刘柏山撇头抹了眼泪,摇头道:“寻常他都要夜里很晚才会睡会儿,白天更是从来没有过的,现在看他能休息一下,我心里高兴。”
司璋不以为然,自己也打了个哈欠:“我们也歇会儿,要三天呢,急什么!”
三个人都点头,张丙中揣着药方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回家找书看看,霍姑娘这方子开的太有意思了,我要好好揣摩揣摩。”
司璋不管他,和刘柏山两人对面坐下喝茶:“赵七的那几个属下,你确定都走了?”
“我派人跟着的,一路盯着他们进的延州城。”刘柏山做事很细,那天晚上他就留着人跟着吴孝之等人,“他们在城里住下来,除了吃喝外,没有和什么人见面,更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这么说,他们没有什么后台。
难道真是镖师?!
“也许是因为赵七和霍大夫在我们手上的缘故也不一定。”刘柏山说着一顿,“老大,要是你和槐书的病都能好,霍大夫就是我们的恩人,你不能杀她!”
“她要是真能治好咱们,我杀她作甚,留在这里我们就将她当自己人待,往后大家再有头疼脑热的,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他说着一顿,又道,“那个赵七绝不能留。”二丫虽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可他依旧坚信赵勋来历不简单。
这个刘柏山不反对,他也觉得赵七不普通,要不然就结交示好,要不然就绝了后患,可前者已经不可能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往后三天,司璋除了回家喝药,几乎都待在刘柏山家中。
第一剂药下去时,槐书还会梦游似的往外走,可入了夜他像是醒过来似的自己回了家。
虽不开口说话,人也呆呆的,但是就是和以前有些不同。
“兴许是巧合。”司璋知道,近些日子槐书只要出去,都是刘柏山找回来的,要不然就是别人看到了将他送回家,还从来没有过槐书自己回来的情况。
“不是巧合。”刘柏山激动不已,抱着槐书的手都在颤抖,“是霍大夫的药有奇效!”
司璋喃喃说不出话来。
第三日,吃完药槐书一觉睡到天黑,司璋和刘柏山以及张丙中守在床前,便是刘梅以及村里其他人都跑了七八趟。
刘柏山的家中人来人往,却出奇的安静。
“你先回去把药喝了。”刘梅推了推司璋,“今天也是最后一剂,吃完了,晚上我们看看效果!”她说着,红了脸!
怎么看效果,自然是行房后观司璋的精血!
“好。”司璋心头奇痒难耐,可又舍不得走,压着声音道,“槐书这一觉睡了一整天了,该醒了吧。”
张丙中一听立刻摆着手:“霍大夫可是说了,要是他睡着就别喊他,等他睡足了自然就会醒。”
“霍大夫,霍大夫,你拜祖宗去!”司璋着急,踹了他一脚。
到晚上,槐书依旧没醒,大家这才散了。
天刚放亮,村里的第一声鸡鸣响起,刘柏山猛然惊醒过来。
“槐书!”他睁开眼,随即愣住,小小的床上空空的,“槐书!”他骇的跳起来,立刻冲了出去。
张丙中也惊醒过来:“二哥,怎么了。”追着出去,等刘柏山说完,他才明白过来,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么说,是槐书自己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槐书不是彻底没救了,又游荡了出去,就是真的好了,自己跑出去玩。
可要是好了,醒了,怎么不喊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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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中更新过的,将要更新的所有病例,都不是杜撰,也不是来自百度,而全是各种古书上收集来的,至于药效,虽有提前但并不离谱,古人的方子似乎起效比现代的更快一些,至于原因我是不懂啦。当然,也有小说的缘故,剧情烘托,进度都不允许时间太过缓慢。
☆、040 赔罪
刘柏山心里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脸色发白:“找,把人都喊来一起帮我找!”
“你别急,我这就找人去。”张丙中也慌了,于情于理他们都希望槐书能好,要不然三天来他也不会天天守着了。
村里的人听到了,纷纷过来问,听他解释完也都捏了一把汗,有人道:“那姑娘比槐书大不了几岁,怎么可能会治病,我看你们就是被她骗了。”
“是啊。”有人道,“要是没事也就算了,要是槐书出了什么事,非把她剥皮抽筋不可。”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满村满山的找槐书。
可槐书平常去的地方都翻了好几遍,也不见他的人影。
“那女人不能留,立刻绑出来杀了,替槐书报仇!”
刘柏山摇摇欲坠,心里禁不住生出一丝懊悔来,要不是他执意信霍大夫能治好槐书,槐书也不可能失踪了。
要是槐书出了事,他哪还有脸去地下见他的娘。
众人吵着跑去关顾若离的院子,院门口守着的四个马匪破天荒的不在,他们径直进去拍着顾若离的房门:“你这个骗子,给我们出来!”
“杀,杀了。”有人喊着道,“一刀断了命都便宜她了,剥皮抽筋才能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