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南宫锦又看着祁明阳笑道:“祁侯爷,要怪你就怪你那个给你惹事的外甥好了。惹谁不行,偏偏要惹到夜辰公子呢。”
    人家上门挑衅,祁明阳这口气怎么可能还能忍的下去。眸子之中尽是阴狠。今日不杀了夜辰,出了这口气,他这脸面何在。
    这边正在忙着救火,这边却已经打了起来。南宫锦就躺在房顶上看着热闹。而趁乱之中,云清、祁容以及白月已经进了祁明阳的房间。
    “云清这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密道。”一进来,白月就上上下下的将房间打量了一遍。也就那几个柜子里估计能藏个人。
    “房间里一定有密道。仔细找。”云清道。云清又看着和她们一起行动的祁容,她仍然不明白祁容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其实我很好奇,祁二少爷究竟是什么人?”
    若说祁容真的是玉痕的人,那么楚离陌为什么会相信他,让他陪着自己来了禁地。甚至还将自己的安全交到了祁容的手里。她也怀疑过,祁容是不是是楚离陌的人,但很快这个怀疑就被打消了。若祁容真的是楚离陌的人,玉痕不可能如此信任祁容,玉痕和祁容之间的关系可是非常的微妙的。玉痕这些年在外游历,但西越的很多事情却一直掌控在祁容的手里,这些事情就连西越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正是因为这样,祁明阳对于这个二儿子给予了很高的期望。但却一直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一切,都是祁容为玉痕做的。而这些,也是她和祁容接触过后,特意借助了楚离陌的情报网去调查了一番才知道的。
    祁容淡淡一笑。“当然是和云姑娘一样的人了。”
    几人不语,继续找着密道的入口。 几人很快的将房间里翻了一遍,都一无所获。突然,云清看着床的位子出神。云清走了过去,在上面敲了敲几下。
    “是空心的。”云清道:“这里就是通往密道的。”
    这祁明阳的心思果然是独特一别,密道的入口就在床这里。若不是她前世和米露出了几次任务,了解一些人就是喜欢将密道入口开在一些奇怪却又不会引人怀疑的地方。
    云清在床上摸索了一番,在床底边下找到了开关。轻轻一扭动,床下露出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去的洞口。
    “云清,你太厉害了。”白月惊呼一声。
    “下去吧。”云清道。
    祁容也不禁多看了云清一眼,自从知道她是女子已经够惊奇的了。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的心思还如此的细致,这密道的入口也轻而易举的给找到了。他当初怀疑密道就在祁明阳的房间时,也曾悄悄的进来找过,但可一直没有找到。他当时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疏漏了什么。可就是没有往这床怀疑过。
    三个人刚刚进去密道,上面的入口就被封住了。
    “云清,出口被封住了,等一下我们怎么出去。”密道里漆黑黑的,白月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但又带着一丝的兴奋与好奇。
    “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出口。等一下我们把出口找到就行了。”云清道。
    还没有进来之前,他们就也想到过,密道里会是漆黑一片的。所以楚离陌早就给云清准备了照明用的夜明珠。云清将夜明珠拿了出来,密道里一下子就明亮的如白天一样。夜明珠一照,却发现他们的前面却有两条分叉的路。
    “怎么办?我们走哪边?”白月看着这两条路问道。
    祁容看着云清,道:“云姑娘,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们一人走一条,不管半个时辰后有没有找到东西,我们在这里会合。”
    “好。”云清道:“我和白月走这边。你走那边。”云清指着两条路道。
    现在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至于祁容,她总觉得祁容和她们一起到这密室来不仅仅是帮助她找到禁地里的东西,祁容来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否则,没有利益的事情,祁容不可能会去做的。
    至于他究竟想干什么,她不清楚。但只要不会妨碍到她拿到药,随祁容要干嘛也不关她的事。
    早在祁明阳要闭关之前,祁容在祁明阳的身上撒了一些无色无味,南宫锦特意制作的药粉。这种药粉一旦撒在了身上就会留在肌肤处,几天几夜也不会散。这密道里只要祁明阳走过,就会留下那药粉的味道。但人的鼻子是闻不到那药粉的味道,必须要用东海特有的引路的冰蝶来带路。
    云清来的时候,南宫锦将冰蝶给了她。据说这冰蝶是东海的宝贝,已经活了上百年了。不过一般的时候,冰蝶都是处于睡眠期。只有需要它的时候,用东海继承人的血把它唤醒就可以了。但据说唤醒这冰蝶必须是用东海继承人的血才行,其他人的血根本就没有用。也就是说,这冰蝶已经认南宫锦为主了。当南宫锦把这东西给她的时候,她一度怀疑,这南宫锦究竟是不是人?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东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云清将南宫锦的血滴在了冰蝶的身上,一触碰到血,那冰蝶就抖了抖那冰魄般的翅膀飞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白月张大了嘴。这也太惊奇了吧?
    “跟上去。”云清道。
    有了冰蝶引路,她们不用在密道里绕来绕去的。这冰蝶闻着那特有味道,一路带着云清和白月来到了密道的中间,也就是祁府真正的禁地。
    “咦,云清这里怎么有一口水晶棺材。”
    一进到禁地的最中间,禁地里摆放着一幅水晶的棺材。棺材的四周摆着大大小小的古董字画,以及黄金珠宝。但就是没有看到她要找的药。而旁边还放一个香炉,里面没有点香。但很奇怪,禁地里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股味道很熟悉,云清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云清想了想,这股香味就是在那个假禁地里闻到的那股味道。不过这香炉里没有点香,为什么这里会有一股香味?
    云清朝禁地里打量了一下,突然,看到那个香炉放的位子和香炉旁边的东西有些奇怪。她明白了,这禁地的上面就是那个假禁地的位子。这个香炉和上面那个紫金香炉是连通的。是上面点的那股香,让香味飘到了这禁地里。也就是说,这里和上面一定有一个地方是接通的,还有另一个入口。
    但是为什么要这里在上面点香,让香味飘到这里来。
    云清无暇想这些,也没有想这个禁地是谁建的这么有创意,竟然可以让上面和下面连通。自然,云清也没有看那水晶棺材里躺的究竟是谁。
    “先找药要紧,我们时间不多了。”云清道。
    从进来禁地开始,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了。在浪费下去,她怕楚离陌在上面出什么意外。虽然楚离陌的武功她是知道的,祁明阳打不过他,但祁明阳上次输了一次,不代表这次不会防备,不会耍什么阴招了。
    云清和白月两人将禁地里的箱子,古董瓶子以及字画全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离魂散’,甚至连那个香炉云清也找了,就算是没有找到。
    “怎么办云清。会不会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在这里?”白月看了看那水晶棺材一眼,“这里的东西看着像是给那棺材里的人陪葬用的,会不会我们找错了地方,药在祁容找的那边。”
    顺着白月的话,云清朝水晶棺材看了过去。刚刚她只着急找药了,根本就没有关注这水晶棺材。
    现在这里已经找遍了也没有找到‘离魂散’,可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那就是那口水晶棺材。说不定,祁明阳把‘离魂散’就放在那口棺材里了。
    想到是这个可能,云清朝水晶棺材走了过去。
    “云清,你不会是想…”
    “我们已经把这里都找遍了,现在就剩这个棺材没有看了。如果祁容那边没有找到药,那药就一定在这口棺材里。”云清道。
    说完了,继续往棺材走了过去。她前世杀了那么多人。对于死人,她早就不怕了。但白月就不同,虽然她是白虎寨的少寨主,刁蛮任性,专横无理。看着是活脱脱的一位恶少女。但其实,白月根本就没有亲手杀过人。最多就是把人打残打伤了而已。
    白月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脸上却是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走到了云清的前面,她可不可能让云清小看了她去。
    原本以为棺材里会是一具恐怖的尸体,但白月睁大了眼看了看又看,这水晶棺材里躺着的居然是一位绝色的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就这样躺在棺材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安洋宁静。这外面的一切都好似都和她无关。若不是知道这是一口棺材,白月真的会以为,她没有死,就是躺在这里睡着了而已。
    “真漂亮。这么年轻就死了,太可惜了。”白月叹息一声道。
    云清也疾步走了过来,往水晶棺材了一看,这一看,顿时就怔了!
    ☆、049.她没死!
    这一看,云清顿时就怔了!
    “娘亲…”云清怔怔喊道。
    白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云清问道:“云清,你说什么?”
    云清没有回答白月的话,而是盯着水晶棺材里的女子。她不会看错,这就是她的娘亲。娘亲不是已经死在了大楚,早就葬了么?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为什么会躺在祁府禁地的水晶棺材里。云清又想起那个假禁地的那幅她娘亲的画像,还有那晚她所偷听到的话。她总算是明白了,祁明阳那晚为何会说:只有这样才能把你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了。
    这句话是什么含义了。他是把娘亲的尸体从墓地里挖了出来,带到了这禁地里。她也总算明白了祁明阳为何每年都要闭关三天了。她都差点忘记了,几天前,正是娘亲的忌日。可是当时她一心想要寻药,当年娘亲死的时候她又太小,真正的木云清对于这个日子也记得很模糊的。但如今一看到这口水晶棺材,看到棺材里所躺着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明了。
    “娘亲…”云清隔着棺材喊道。心里的恨意顿时又涌上了心头来。
    祁明阳、祁明阳、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这下,白月总算是听清楚了。云清喊这个棺材里的女人娘亲。难道…她就是云清的娘?可云清的娘怎么会在这里呢?
    “云清,她…她是你的娘亲?”白月盯着水晶棺材里的女人看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道:“可你娘亲不是早就已经…十几年时间过去,你娘亲不可能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啊。”
    死了十几年的人,早就该变成一堆白骨了。可棺材里的女人却还保持着年轻貌美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岁月划过的痕迹。更看不出来躺在棺材里的人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白月的话也提醒了云清。一个人如果死了那么多年不可能还保持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容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祁明阳在娘亲的身上放了一种特殊的药,可以让死去的人保住容貌。
    可现在不管怎么样,不管娘亲变成了什么样,她要带娘亲出去。她不能把娘亲放在这里。
    “云清你看,棺材里是什么东西?”白月一直盯着棺材里仔细的打量着,又突然惊呼一声,“你看看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药。”
    云清随着白月的声音看去,在她娘亲的手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木盒子上刻着几个很奇怪的文字。这些字,云清并不认识。而木盒子用锁锁了起来。难道她要找的‘离魂散’就在这个木盒子里。当年祁明阳用‘离魂散’害了娘亲,而此刻,祁明阳把‘离魂散’给娘亲做葬品了么?
    “云清。”白月又喊了一声。知道此刻云清的很难受。如果换成是她,她肯定会更加崩溃的。这一路走过来,云清虽然没有和她提起过自己的身世,但也听南宫锦多多少少的提了那么一点点。所以她能明白云清现在心里一定是恨不得去杀了祁明阳。
    若说崩溃,她还不至于到崩溃的程度,只是看到自己娘亲的尸体在这里,心里的恨意又被燃起了而已。占用了木云清的身体那么久,她似乎已经和木云清合为一体。木云清的喜怒哀乐全都会在她的身上展现出来。特别是每次一触碰到她娘亲的事情,她那种情况就更加的明显,而且是怎么也控制不住。有时候,她都会怀疑,自己就是这里的人,就是真正的木云清。
    “我没事。”云清冷静了下来。
    她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样的目的。现在,药她要拿走,人她也要带着。只是现在就凭她和白月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口棺材带走。更不要说,贸然带走她娘亲会有什么后果了。她现在不知道祁明阳究竟在她娘亲身上放了什么特殊的药才保住了娘亲的尸身不变。所以,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万万不能动。
    “云清我们还是先拿药。出去在说。”
    “不行。”云清立即阻止喊道:“不能拿。”
    那突然阻止的话让白月吓了一跳,打开的到一半的棺材也被吓的停止了。棺材只打开了一半。白月问道:“我们不就是来找药的么?为什么不能拿?”
    “我们现在把药拿走了。万一祁明阳回来看到,他一定会发现禁地里有人来过,下次想要在进来禁地可就难了。”
    云清想,既然祁明阳把密道口就开在自己的房间床下,一定是常常到禁地里去。那么就很容易发现这盒子不见了。一旦她们拿走了盒子,祁明阳发现,下次她想进来带走她娘亲可就难了。有可能祁明阳还会将棺材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甚至恼羞成怒毁尸灭迹也有可能。
    “你说的对。”白月一听云清的这番话点了点头,“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把棺材盖好,放回原位。还有这里的东西不要乱动。”云清道。
    两人正要把水晶棺材盖盖起来,从另一个通道里走出来的祁容喊道:“别乱动。小心里面有机关。”
    这一声更是吓得白月连忙的住了手。云清也停了手看着突然出现的祁容,又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女人。祁明阳的爱,爱的那么变态。为了将娘亲留在他的身边选择了这么残忍的方式。那么他也有可能为了防止被人有一天闯进禁地动了棺材,一定在里面布下了机关也是有可能的。
    祁容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找到了么?”
    白月气恹恹的回道:“找到了,就在棺材里。不过云清说了,不能拿。”白月说完了又看着祁容,“你在另外一边有没有找到。”
    祁容摇摇头,“那边什么也没有。”
    然后走近了水晶棺材。等到祁容走近了,看到棺材里的人,那一刻也和云清刚刚的表情一模一样的怔住了。
    不可置信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嘴里喃喃了一句,“颜姑姑…”
    这一句颜姑姑让云清和白月同时望着祁容。白月更是好奇了,“你叫她颜姑姑?”然后又看了看云清,“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怎么你叫她颜姑姑,你叫她娘亲。”
    “你说什么?”祁容看着白月和云清。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复杂。
    “我说你们是什么关系。”白月被祁容的表情吓了一跳,指着云清和他道。
    “你是颜姑姑的女儿?你就是颜姑姑当年执意要生下来的清妹妹?”
    祁容看着云清,他怎么就怎么糊涂,清妹妹就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了,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是。你又是谁?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云清看着祁容。还有,他叫自己清妹妹,那句‘颜姑姑执意要生下来的清妹妹’又是怎么回事?祁容他知道些什么?
    听到云清亲口承认,祁容突然笑了,“真没有想到,十六年后,我还能在见到你。当年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可能等到足月在出生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你为什么叫我娘亲姑姑?”
    祁容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那个时候我很小,不明白祁明阳为什么不喜欢府里的任何一个夫人却纳了许多的女子回府,直到那一年,祁明阳救回来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回来。那个女人来到府上后,府里的女人都被祁明阳冷落了,我娘也是。后来,我偷偷的跑去想看看那个女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可以让祁明阳冷落了一院子的女人。直到看到了我才发现,那个女子,真的很美,美到令人窒息。但同时我也发现了一点,这府里的女人都很像那个祁明阳救回来的女人,但却都不像。那时候小,我不明白,直到后来才知道祁府里的女人,都是那个女人的替身。包括我娘。”
    “后来呢?发生什么?”听到祁容的一番话,云清突然很害怕自己就是祁明阳的女儿。她可一点也不想成为祁明阳的女儿。这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后来!”祁容沉思了一下,又道:“后来,因为那个女人的到来,祁明阳几乎杀光了府里所有像她的女人。我娘也是死在了祁明阳的刀下。”
    听到这里,云清和白月震惊。祁明阳果然是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他杀了你娘,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杀了他替你娘报仇。”云清道。以祁容的手段,想要杀了祁明阳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可偏偏祁明阳现在却还活的好好的。
    “我答应过我娘,不管祁明阳做了多少的罪孽,饶他不死。”祁容淡淡道。提起这一段往事,他似乎已经是心如止水的状态。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了。祁容又看着云清,道:“我也答应过颜姑姑,不杀祁明阳。”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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