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识都在跟着他的问题走,她所回答的,都是藏在心里真实的话,绝不是瞎说的,只可惜,*术对她造成的影响所能维持的时间太短,他没能问出太多的问题。
而他更不可能在她醒来后去问,因为她不会记得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说出了什么。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又悄悄窥视她的内心,难保她不翻脸。
“查不到便罢了。”他启唇,抬手又抚上了琴弦。
乌啼站在一旁,提醒道:“殿下,夜深了,该安寝了。”
贺兰尧垂眸不语,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地轻挑着琴弦。
没有兴致再弹了,他陷入了思索。
小羽毛,我若是不窥视你的秘密,不知你会等到何时才愿意说?
“殿下。”一旁的乌啼忽然出了声,语气带着惊讶,“寝殿外……”
贺兰尧闻言,抬眸望向了寝殿之外,一瞬间,凤眸微眯。
寝殿之外忽然便是起了一阵朦胧的白雾,将夜色遮盖了。
这个时辰,这个天气,会起雾?
而且这白雾并不像是自然的雾,而像是——人为的烟雾。
乌啼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面上起了警惕之色。
看来,是有客人来访。
“叮铃铃——”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白雾中渐渐显出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
空气中忽然便是多了一股浓郁的香气,馥郁芬芳,吸入肺腑中,无端地令人觉得有些目眩。
乌啼甩了甩脑袋,盯着那道烟雾中的身影,目光锐利。
“苗疆朦胧香。”乌啼磨了磨牙,“果然来者不善。”
话落,他从衣袖里掏出了帕子,捂住了口鼻。
朦胧香,*之香,为迷情香中的极品,吸入肺腑中,则容易使人心猿意马,醉在这香气里,仿佛置身天堂之中,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令人难以把持。
此香,最是能给男女之事增添乐趣。
终于,那白雾中的人影渐渐走出了白雾,朝着寝殿内而来——
她一身火红的衣裙,勾勒出美好的身段,两边的衣领处绣着绽放的深红牡丹,上衣只及腹部,裸露着一截细长若水蛇般的腰,再看脸上,一张红纱遮面,面纱之上是一双水盈盈的明眸,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挽起,发上深红色的珠花雕饰,轻纱掩着她的面容让人看不见,却也能想象得出这女子一定极美,再看轻纱之下,隐隐可见胸前一点沟壑。
两个肩头均敞在了空气中,下身的裙子只达膝盖,余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在外头。
乌啼的脸色憋的微红,捂着口鼻的手不曾松开半分,他瞥了一眼椅子上贺兰尧,但见他眉头耸动了一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两丈之外的沐挽香望着贺兰尧的神色,面纱下的唇角轻轻勾起。
再清冷如雪的性格又能如何,闻了她这朦胧香,一准让这位殿下把持不住,很快他就会心猿意马。
很快,他便会起身,拥她入怀。
沐挽香缓缓走近。
她只以为贺兰尧的隐忍是在与香气对抗,她却不知,贺兰尧此刻真实的感觉却是——难受。
他只觉得寝殿中的靡靡香气实在过于浓郁刺鼻,吸入肺腑中,胃里似是在翻腾着。
他倾身拿过了桌上的茶壶,径自倒了一杯茶水想将胃中的不适感压下去,而当他将茶杯端到唇边时,却喝不下去了。
那原本应该泛着淡淡茶香的茶水,此刻闻着竟然也有那股浓郁*的香气,如此近的距离,刺激着他的嗅觉……
贺兰尧眉头一抽,终于隐忍不住,将手中茶杯一扔,侧过身扶着椅子的把手就是一声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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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呕吐原因有三,第一:定力,没有经历过,自然没有渴望与幻想。第二:因为太单纯(蠢),所以好好的催情香成了催吐香。第三:保密。
小十:我竟然被吓吐了?
作者:不要紧,让小羽毛来安慰你?
小十:干呕这样的行为,真的适合优雅慵懒,美如妖孽的我么?如此不雅的举动,会不会让我掉粉?
作者:你平时装逼装够了,抛开风雅呕吐一回又能怎样?以后还有你继续装逼耍帅的时候。
小十:你这个后妈。
☆、第114章 不准嫌弃我
沐挽香怔住。
乌啼怔住。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静谧的气氛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清晰。
贺兰尧抚着自己的脖颈顺气,只觉得空气中的香气愈闻愈是反胃。
“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贺兰尧抬眸,斜睨了一眼乌啼,眸光清冷,“还不给我把那个浑身散发着难闻异味的东西拎出去?不,给我拎远些再动手,这寝殿今夜怕是不能睡了,只怕做梦都能反胃。”
乌啼脸色憋得通红,听着贺兰尧一席话,差点儿没喘过气。
这苗疆的催情香,竟让殿下反胃?成了催吐的了……
而沐挽香更是难以置信,愣在原地都忘记了继续走。
平生从未见过如此的状况。
如此浓郁醉人的迷情香,即使定力再好也应该会受到一些影响才对,而前面那美如玉雕般精致的男子也确实是受到影响了,但并不是她预料的那种影响。
闻着这香气,他竟然……反胃?干呕?
她的朦胧香绝不会出问题,连那小太监都受到了影响,而贺兰尧却为何会这样……
贺兰尧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让她瞬间都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今夜来的目的是引诱这十殿下,但如今,非但引诱不成,还引得他反胃干呕,这对于她而言,实在是耻辱。
生平从未遭遇这样的情景,千娇百媚如她,竟然在男子面前碰了这样的钉子。
看来今夜注定是不能成功了,贺兰尧已经对她的香气反胃,她再怎么努力也不能诱惑得了他。
同一时,乌啼已经咬牙迫使自己从朦胧香中清醒过来,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而后屏住了呼吸,冷着脸朝正前方那女子冲了过去。
此女带着朦胧香而来,又衣着如此暴露,目的实在太过明显了。
殿下岂是那么好引诱的?
沐挽香心知今夜不会有结果,自然不想再多做停留,正准备撤离,没料到前方那小太监忽然便是朝她冲了过来,那来势汹汹的样,分明就是擒她来的。
她冷笑一声,面对着乌啼的攻势,快速侧身避了开,回眸时朝着乌啼眨了一下眼,“小哥哥,要打我么?”
乌啼原本就受到了朦胧香的影响,此刻听着沐挽香酥软入骨的话,只觉得眼前又有点儿眩晕,手上的攻势顿时就有些力不从心。
该死的女子,竟敢引诱他?
“滚出去打!”倏然间一声清冷而携带着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这混账玩意给我拎远点儿,别熏着了我的寝宫。”
乌啼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更加清醒些,而后抬腿,毫不留情的踹向了那女子——
沐挽香见他极力隐忍,眸底划过一丝讶然。
原以为这十殿下不难摆平,却没料到他竟丝毫不受蛊惑,而他身边的下人,虽然被香气影响了,却依旧能迫使自己清醒来和她打斗。
要不是因为有香气束缚着与她打斗的这个少年,想必光是靠武力,自己是敌不过的。
沐挽香不想与乌啼纠缠太久,手中的招式快速一撤,往寝殿外退去。
今夜注定是没什么收获了,可不能被他们逮住。
乌啼自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便追了上去。
沐挽香听到身后衣衫翻飞的声音,眉眼间掠过一丝不耐烦,一个转身,朝乌啼洒出一把香粉。
乌啼哪里还敢闻,忙屏住了呼吸,快速往后退去,避开那香粉犹如避蛇蝎。
苗疆朦胧香,可不能小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子,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乌啼的止步,让沐挽香有了时间撤离,眼见追不上了,乌啼也不再追。
“让她跑了么?”身后传来一道低缓而寒凉的声音,清冷的如同冬日的雪。
乌啼回过头,垂首道:“殿下,是乌啼无能。”
他这么一回身,贺兰尧顿时觉得鼻翼间那股香气更浓烈了些,蹙了蹙眉,嫌恶道:“把身上的香气洗干净去!别靠近我,难闻死了。”
乌啼撇了撇嘴,自觉地站远了些。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倏然间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贺兰尧转过头一看,是月落抱着小蓝过来了。
月落怀中的小蓝,浑身的毛发还是湿润的,显然是刚抱去洗过澡。
“你早些回来多好。”乌啼望着月落,没好气地道,“早些回来,没准小蓝还能逮住那个妖女。”
“妖女?”月落面上划过一丝不解,而后动了动鼻子,闻见空气中一股奇异的香气,顿时觉得身上起了一丝酥麻之感,连带着身上似乎也有些热了,他极快的反应过来,“催情香?”
如此明显的身体反应,让他一猜就猜出了这香气的来历。
这个时辰夜色已深,竟有人闯入永宁宫放这种*香气,难道是为了……
这目的实在好猜,来人总不可能是冲着他与乌啼两个宫人来的,只有可能是——冲着殿下来的。
“都愣在这儿作甚?给我去洗干净身上的味道,再给我将寝宫里的异味除了,明日之前没除干净,要你们好看。”贺兰尧眉眼之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说完之后,禁不住拿手捂住了口。
这香气,香的令人真想吐……
月落乌啼只见面前白影一闪,贺兰尧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必是急着去沐浴了。
“若不是殿下反胃作呕,断然不能让那妖女给逃了。”乌啼回想起贺兰尧的反应,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他以为他会怒,却没料到他会吐……
“那妖女有什么具体特征?”月落一边问着,一边退的离寝宫远了些,避开空气中那些恼人的香气。
乌啼也跟着退得远了些,而后冷哼一声,“纤细,穿着暴露,媚眼如丝,腰若水蛇一般,脚踝上挂着铃铛,低贱又放荡,脸倒是没看清,用面纱蒙着,显然是怕暴露了身份,进殿的时候,一双眼睛直直地黏在殿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