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原因恐怕是……苏折菊入狱一事,正是皇帝策划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结党营私……多么滑稽的一个借口。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的想要陷害一个人,不愁找不到罪名,更何况是君主想要陷害臣子,他可以借着权利来达成自己的任何目的,他人想要干涉,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作为他的亲子,都干涉不了,其他人更是不必说了。
皇帝作为幕后的主使,接下来的事情应该都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发展,没有人为苏折菊洗脱罪名,等待苏折菊的……
轻则流放,重则处死。
苏折菊究竟是做了什么触犯了皇帝?又或者,皇帝这么做要达到何种目的?
……
“殿下,惊羽姐姐,查到了,苏大人被捉拿入狱一事,据说是因为跟两个贪赃枉法的县官有勾结。”
“真是扯淡。”苏惊羽听着乌啼的话,冷嗤一声,“可有查到陷害他的人是谁?”
乌啼摇了摇头,“这个倒是真的没有线索。”
苏惊羽眉头轻拧,“看来这人不简单,贪污这样的罪名着实不小,若是洗脱不了嫌疑,那可就倒霉了,也不知四哥能不能帮的上忙。”
苏惊羽才说着,余光便瞥见一人跑来,正是月落。
月落上前道:“惊羽姐姐,太子殿下来了。”
苏惊羽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贺兰平便进了屋,苏惊羽第一眼便看见他头上戴着的一顶笨重的帽子,似是拿鹅毛制的,帽檐很低,能遮住小半个脸。
他平日里来此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来,今日却像是悄悄来的。
如此装扮,只有一个可能。
“四哥,你是被人跟踪了么?”她问。
贺兰平点了点头,“不错,从我出宫后开始便被人一路跟踪,到了集市上我才将跟踪我的人甩掉,买了这一顶帽子,就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我。”
苏惊羽疑惑,“谁派人跟踪的你?”
“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父皇。”贺兰平轻叹一声,“从前我多自由,去哪儿都无人干涉,现在,出宫一步便要被人监视,真是闹心。这以后我出行可得提防着点了。”
苏惊羽身侧,贺兰尧悠悠道:“老皇帝派人跟踪你作甚?”
“原因我暂时还想不到,今日来找你们,主要是为了说苏折菊的事……”
贺兰平将自己与皇帝在养心殿的对话内容复述了一遍,而后道:“我总觉得他是很不愿意我插手此事,我甚至怀疑,苏折菊这件事,幕后操控的人就是他。”
“你的怀疑是对的。”贺兰尧勾唇一笑,笑容有些冷冽,“四哥若是不来,我们都怀疑不到他身上去。现在看来,苏折菊蒙冤入狱一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为何要算计苏折菊?”贺兰平陷入了思索。
“我想,兴许是我和小羽毛回国的事儿被他知晓了。”贺兰尧目光一沉,“他算计苏折菊,又派人跟踪四哥你,两件事联想起来,你与苏折菊极有可能是他要完成某件事情的关键,他的目标,其实是我。”
苏惊羽眉头轻拧,“他陷害兄长,竟是为了要逼我们现身?”
“苏折菊性格沉稳,行事利落,皇帝是个爱才之人,苏折菊若是没有异心,皇帝哪会无缘无故去陷害他?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皇帝要利用他达到某个目的。”
贺兰尧说到这儿,冷冷一笑,“苏折菊的朋友不多,关心他的人寥寥无几,而小羽毛你就是其中之一,皇帝想必已经知道你们二人是兄妹了,因此,苏折菊出事你会着急,皇帝可以借此引出你,他早料到了四哥会去找他理论,理论不成会出宫找我们想办法,因此又派人跟踪四哥,想要顺藤摸瓜找到我们的藏身之处。”
贺兰平揉了揉眉心,“我怎么就没想到,能与苏折菊和我都挂上钩的人,只有你们,父皇做的这些,竟是为了算计你们。”
“即使派出的人跟踪你跟丢了,他也不急,这只是他的第一步罢了,接下来,估计就是给予苏折菊重罚,不是流放便是处死,而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不会坐视不理,他想借此引出我们,拿下我们。”贺兰尧不紧不慢道。
苏惊羽冷嗤一声,“果然卑鄙。我们秘密回国,他不可能知道,我们唯一有机会被捕捉到的场面,就是四哥的婚宴,除了这场婚宴,其他时间我们都是远离皇宫的,而在婚宴之上皇帝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么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将我们的身份泄露了。”
贺兰尧附和道:“不错,皇帝心中想必也知道是四哥放我们进去的,却故意不在四哥面前提出来,是为了不让四哥有所提防,只要他不提,四哥自然也就少了些警惕,因为他知道,强行逼问四哥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幸好我甩掉了跟踪我的人,否则我不能来此处了,这个绸缎庄是你们最隐蔽的藏身之所,若是因为我暴露了,那我可就真的是添乱了。”贺兰平轻叹一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还是少来此处的好。”
气氛静默了片刻,最终是贺兰尧开口打破了平静,“你们不妨猜猜,是谁跟皇帝泄露了我们的踪迹。”
苏惊羽呵呵一笑,“除了她,还能是谁。”
贺兰平自然也猜到了,“古月南柯,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她的眼睛倒还真是锋利。”回想起昨夜与古月南柯的相遇,苏惊羽眸光一凛。
古月南柯见到阿尧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以为你换了一副假皮囊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面容虽然伪装了,但是有一些特征还是不会轻易改变,古月南柯竟能认得出来,当真是不简单。
口口声声说着多喜欢阿尧,却从未想过要成全,她恐怕根本不懂喜欢的真正含义。
“娶她做太子妃,当真是我这一生的败笔了。”贺兰平唇角的笑意似是有些无奈,“这样的女子我果然永远也不会喜欢,大婚夜晚,我们一个睡床一个睡地。”
苏惊羽道:“委屈四哥了。”
“惊羽误会了,睡地上的是她,我才是睡床的那一个。”
“……”
“教训古月南柯的事先放一放。”苏惊羽想了想,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该如何救出兄长吧。”
“要救苏折菊,不难。”贺兰尧淡淡道,“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只需……静观其变。”
贺兰平挑眉,“静观其变?”
“不错。”贺兰尧点了点头,“苏折菊虽然是皇帝的诱饵,但这个诱饵分量也是不小的,玄轶司的主司之一,高阶武官,一个能力不下于霍钧的精英,这样的人,你们当真以为皇帝舍得杀?杀了再找一个人顶替他的位置,有那么容易么?皇帝性格多疑冷酷,但还是惜才,若是我们不出面营救苏折菊,皇帝必定以为我们自私自利,为了自身安危可以不顾兄长的性命,那就让他那么以为好了。”
贺兰平闻言,唇角几不可见地一抽,“……”
“这……”苏惊羽有些犹豫,“万一兄长有危险……”
“不会的。”贺兰尧道,“真正的胜利者,要沉得住气,无论是流放还是处死,皇帝都会下令在众目睽睽之下执行,只有在人多的场合里,我们才有机会动手,他这是在给我们制造机会,而我们可以藏在人群中,但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出手,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按我说的做,若是斩首,在刀离脖子的距离小于三寸的情况下,我不会出手,看看是我们沉得住气,还是皇帝沉得住气,一旦无人营救,苏折菊自然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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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狂妃之纨绔召唤师》/龙俞灵
麻雀变千金,千金变麻雀,据说被抱错交换回来的战斗家族夙家嫡女夙夜,资质平庸,个性懦弱,是个处处被人嘲笑与欺负的废物,却爱上了从小与她指腹为婚的罗兰国丞相之子白子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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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诱饵
“十弟的法子,我同意。”贺兰平赞同般地点了点头,“父皇之所以拿苏折菊做诱饵,是因为他当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他心里明白我与你们还有暗中来往,但他知道又能如何?一来他不能拿我当诱饵,二来他也不会对我严刑逼供,故而,倒霉的成了苏折菊,按照父平日对待苏折菊的态度来看,他对苏折菊是挺赞赏的,若是你们不现身营救,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
贺兰平说着,径自倒了一杯茶喝,润了润嗓子,“十弟的分析很合理,父皇虽然一心想捉拿你们,但想必不会为了引你们出来而牺牲一个精英,你们不出现,代表苏折菊在你们心中地位不高,这往后,再想拉人做诱饵,可就不会找他了。”
“算起来兄长还是被我们连累了。”苏惊羽轻轻叹息一声,“在这样狭隘的君主身边做事,也真是为难他了,分明没做错任何事,只因着皇帝的私心就要受些牢狱之苦。”
“君主原本就是霸道的,别说是让你蹲几日大牢,就是想要了你的性命,他也不需要给你合适的理由。”贺兰尧抚了抚苏惊羽的发,“不止咱们出云国的皇帝如此,其他各国也有这样的君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点儿也不罕见。”
苏惊羽听闻此话,瞥了一眼贺兰平,“四哥如今是太子,未来也是君主,以四哥的性格,相信会是一位好的君主。”
贺兰平听闻此话,笑了笑,“惊羽这可就抬举我了。”
苏惊羽道:“四哥谦虚了。”
“现在就等着看苏折菊会被判什么刑罚了。”贺兰尧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清凉如玉,“我很期待皇帝会被气成什么模样。”
……
夜幕降临,蔚蓝的天幕上云霞沉沉。
氤氲的热气缭绕石洞之内,弥漫着一洞云烟。
这是绸缎庄后院修建的一处温泉,绸缎庄的占地面积本就很大,后院虽花团锦簇,却依旧留下了很宽敞的一块地方,不修个浴池都说不过去。
池子里有曼妙的人影晃动,如羊脂凝玉般的肌肤,在热气蒸腾之中,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苏惊羽闭着眸子,有些惬意的靠在温泉边缘,双颊被热气熏得微微发红。
从鸾凤国一路回来,每夜都是在客栈度过,客栈里的浴桶果然还是没有自家修建的浴池舒服。
跟了贺兰尧之后,她似乎也变得奢侈挑剔了呢。
泡了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上岸穿好了衣裳,将浸湿的发擦拭梳理了片刻,这才走出了浴池,一路走回自己的屋子。
迈着轻缓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前,她伸手推开了房门,抬眼便看见了床头睡着的人。
一身雪白的中衣,他就那么靠在床头,脑袋抵在床柱子上,闭着眼眸睡得宁静。
苏惊羽关上了门,缓步上前。
为了不吵醒贺兰尧,她尽量不发出声音,却没有想到,她才靠近他,还来不及给他披上被子,他忽的就睁开了眼睛,而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抓上了她的手腕,往榻上一揽,随后他便压了下来。
“你没睡着?”苏惊羽微微挑眉,“还是才醒呢?”
“半睡半醒,你一走近,我便醒了。”贺兰尧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庞,她还未全干的头发此时贴在脸颊之上,眼睫毛上还有一点儿水汽,她才沐浴,身上淡香窜进他的鼻翼,他微微有些晃神,随后笑道,“小青研制的这个玉兰香露当真是好闻。”
浅淡的芬芳,百闻不厌。
看着此刻的苏惊羽,忽然明白了何为秀色可餐。
然而苏惊羽并未注意听贺兰尧的话,思绪飘到了其他的地方,“牢房里又阴冷又潮湿的,也不知会不会有被褥……”
贺兰尧闻言,悠悠道:“大舅子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不拘小节,你觉得在牢房那种破地方他就睡不着了么?”
“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苏惊羽轻叹一声,“他是个正儿八经的人,从不干贪赃枉法那样的缺德事,这次被扣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外人如何评判他?说句老实话,他当真是被我们连累了,皇帝利用他这一次,难保不会再利用第二次,皇帝的为人如何你我不是最清楚的么?左右吃亏的都只是我兄长,平白蹲了几天大牢,还要遭受外人的谩骂,即便得到释放也不能埋怨,毕竟他只是臣,不能怨君。”
“以苏折菊的气量,他不会怪我们的,这厮看上去冷冰冰的不太好惹,心胸还是挺宽广的,至少比你我宽广的多,你还当心他会发火么?”贺兰尧说着,在苏惊羽额上落下一吻,随即唇渐渐游移向下,游移过眼睛、鼻梁……
“他不怪我们固然是好,但你我必须跟他致歉。”
“好,跟他致歉。”贺兰尧应着,覆上她的唇。
唇瓣辗转之间,心底深处也生出一股莫名的渴望,他的手往下滑,轻轻解开苏惊羽衣领的扣子。
冰凉的空气忽然灌入,唇上的力道也撤离了,苏惊羽感觉那轻柔的吻游移到了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