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诅咒从喉管深处挤压而出的下一秒身后传来锁链撞击的声响,那冰冷链条自安浔手中抛出,在夜幕下划出一道凌冽的弧,准确无误的套上了藤本千佳的脖子!
被沉重铁链砸到,弱不禁风的藤本千佳当即摔倒在地,身后安浔甚至懒得露出一丝胜利的表情,对付这样的女人真是没有半点成就感,安浔冷冷收紧铁链,一拽,将藤本千佳推着朝车的方向而去!
“啊——!不要!救命啊——,救咳咳咳!”
藤本千佳双手紧紧卡在脖子上的链条上,双腿在地上不断蹬着,挣扎着在地上拖行而过!
很快她就叫不出来了,只能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悲鸣,她的整片后背都被磨破,鲜血渗透出来,在路上拖出一条越来越深的血痕!
“不要…救我…救…”
直到被拖着回到方才的月夜车前,藤本千佳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她像一条将死的鱼,身上的白裙一半雪白一半鲜红,整张被乱发遮掩的脸庞上透着窒息的青灰,安浔走到车边,轻轻一跃就上了车顶,藤本千佳被拖拽起来,一同拖了上去!
她在那一刻看见不远处的藤本齐真。
他倒在一地血泊中,右臂齐根斩断,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这时正用左臂用力支撑着身体,满脸惨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恨恨盯着她的方向!
藤本千佳看着藤本齐真。
藤本齐真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藤本齐真竟是难以抑制的忽然在心里想,千佳小姐,当她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心情,会有什么反应?
他守护了一生也退让了一生,争取了一生也喜爱了一生的女人,她会有哪怕一点点心痛么?她会为了他,留下一颗眼泪么?
藤本齐真的枪里还有一颗子弹。
安浔正在他的射程内,而此刻她似乎浑身的注意力都落在脚下的藤本千佳身上。
便是这样深深凝望,深深的凝望,下一秒视线终于对上,那一霎,血与泪交织的彼岸,藤本齐真眼睁睁的从藤本千佳眼底看出了失望,恐惧,绝望,甚至还有至深的愤怒,却是没有心疼…没有丝毫心疼的伤心的,哪怕能让他好过上半分能为之再拼搏上一秒的情绪!
她望着他,那双眼睛就像在说,你怎么会这么没用,你怎么已经被安浔打倒了?
我本来还寄希望于你来救我,结果你却已经残废了,那我该怎么办,到底谁能来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如果是阿城,如果是阿城,他绝对能打赢,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失手!
可惜她身边只有他,只有一个失败了又失败的藤本齐真,他只会在她面前逞能在外面却是一无是处,当她需要他的时候才发觉他根本无法依靠,那一霎,藤本千佳的眼底甚至出现了鄙视同怨恨!
只是那抹情绪很快就消失在了无尽惊恐中。
车顶上,脸上挂起幽幽笑容,和着四周飘渺歌声,安浔忽然牵起藤本千佳的一条手臂!
那一刹藤本千佳从对藤本齐真的怨恨中回神,她颤抖着,瞪圆了双眼看着高处安浔背着月光冰冷可怖的容颜,耳边的歌声还在唱,独眼的女孩,独眼的女孩,将你肮脏的小手从我的所有物上拿开,歌声砸落的下一秒安浔倏地笑起来,笑着扬起手中电锯,准确无误的朝着藤本千佳的肩膀切了下去!
“啊——!”
车顶上方,伴随着血肉飞溅,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电锯锋利的锯齿从藤本千佳肩膀同手臂之间的关节中央直切了进去,就像方才对待藤本齐真一样,这一到切得无比平整,待到残肢脱落之后一定会是一片非常干净的断面,为了让作品更加完美,这一次安浔速度更慢,缓缓推进着手中齿轮,她认真虔诚的,就像手中正怀抱一个稚嫩的婴孩!
藤本千佳哭得几近断气的下一秒,安浔终于切割完了这条手臂。
她嘴角含着微笑,似对自己的手艺无比满足。
这时藤本千佳已经根本再也叫不出一具求饶的话,车顶上,月光里,下一秒她却艰难偏过头,再次朝着藤本齐真的方向望去!
她的右脸上满是飞溅的血污,偏头的时候血和眼泪一同崩流!
远远的,那双血污中间瞪得滚圆的大眼睛里这时候再也没有鄙视也没有仇恨,只有恐惧同哀求,她怕了,她吓坏了,她只有他可以依靠,她求他救她,她求她救救她!
藤本齐真整条支撑着身体的左臂都在颤抖。
连带着整个人都僵硬着,不住抖动,他眸中是最深不见底的黑暗,他脸上紧绷的表情讳莫如深,不待藤本千佳看懂,下一秒安浔已经幽幽俯身,气定神闲的牵起了她的另一条胳膊!
“不!不要!不要啊!…”
藤本千佳回光返照般剧烈挣扎起来!
只是没用,她的挣扎对上安浔这样的怪物能有什么用,很快电锯再次落下,落在她消瘦的左肩上,血污在下一秒飞溅开来,藤本千佳的左臂在十秒之后完全与身体脱离!
我说独眼的女孩,既然你不肯将你的肮脏的小手从我的所有物上拿开…那我就把它们切下来!
割下了右手,割下了左手,割断了右腿,割断了左腿,你看我多么认真多么为你着想,直到四肢都离你而去了你却仍旧还活着,嗯,看来你也同样很欣慰,看着我,都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i_said_hey_girl_with_one_eye!
get_your_filthy_fingers_out_of_my_pie!
终于丢下了疯狂的电锯,车顶上兴奋笑着的女孩手中换上两把锋利刀刃。
我说独眼的女孩,我向你保证不会疼,但是我似乎要骗了人,我突然很想为你slipasmile,我想你这张精致的小脸若是能绽放那样的笑容,一定很惊心动魄,一定一定,特别的美!
手中两把尖刀同时落下,刀锋交错斜插入藤本千佳的双唇,她没有了双手不能推拒,她失去了双腿无法逃亡,她还活着,甚至甚至清明,所以必须承受这世上最大的绝望与恐惧,她瞪圆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安浔笑着,双手同时一拉,刀锋将她皮肉割裂,在她脸上直直割出了一抹咧到耳根的血色笑容!
真好啊,真是好。
伸手毫不嫌弃的用衣袖将那血笑两侧涌出的血污擦掉,端详上那诚挚的弧度,安浔脸上终于露出痴迷的笑容。
藤本千佳,你的血卑微无用,连捕杀都让我不屑,不过今晚却比我想象之中完美,至少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愉悦!
独眼的女孩,独眼的女孩。
我叫你你这么久,怎么直到此刻才发觉你名不副实呢?
是我的错了,我的疏忽,高处轻轻俯身,勾勒最好的笑容,手中染血的尖刀对准下方两只浑圆眼球中的一个,飘忽一圈,到底选哪个好呐?
我说,嘿,独眼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