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贺兰枢扫了他一眼,进去的时候不让带帽子,他把温玖的头发也给顺了顺,摸了摸他还热烘烘的耳朵道,“冷不冷?”
    “不冷不冷。”温玖心急,眼见着快要到他们了,又摇了他两下。
    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在原地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孩子一样。
    贺兰枢眯着眼睛一笑,“刚才那个人在不少网站上面都很有名,有些来结婚的人感情并不好,对于m国的人来说,婚前一夜情,甚至是别的,都是比较稀松平常的。那个人是比较出名的异装癖,同性圈内并不受欢迎,而且经常会在结婚厅里面寻找下一个一夜情的对象。”
    温玖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可他怎么会说中文的?”
    “他是混血儿,他的母亲是m国挺有名的一家花街的老板。”贺兰枢点到即止,“m国内有不少人向政。府提出抗议举报,政府对此判了他两年的刑法,如果再犯,时间会翻倍。”
    “啊,怪不得呢。”温玖恍然的点头,估计那个金发美人儿这是两年以后第一次出来,只是没想到出师不利,直接碰到了贺兰枢这么一块啃不动的大冰山,还不小心磕到了牙。
    他大概也是猜到了贺兰枢都说了什么了,温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高大的青年,在心里掰着指头数了数,他觉得贺兰枢好像每一次都能给他一些很不一样的惊喜,就他所知的,贺兰枢大学里面学的是法学,而且拿到了法学来说已经很高的证书,同时辅修了经商管理学跟心理学,其他的选修更是多如牛毛,要不是周漫柔从前经常说起,恐怕这样的人放在温玖身边,他也下意识的会觉得对方是一个学习机器。
    温玖想到此又不由得感叹,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个天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个普通人,什么都要付出努力,还有些人,总有比别人欠缺的地方,努力更是要花上数十倍才可以勤能补拙。
    这个时候正巧到了他们,温玖探着脑袋看了一圈,在里面摄像师的接引之下和坐到了椅子上面。
    背景自然大红色的幕布,贺兰枢把盖了公章的证件放在了他们面前,之后坐到了温玖身边。
    温玖平时挺不喜欢拍照,对着镜头的时候也总是笑不出来,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开心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贺兰枢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和温玖的距离很近。
    m国的结婚证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需要正面的脸,并且能够清晰的看清楚五官就可以,所以温玖整个人都靠在了贺兰枢的肩膀上面的时候,这一幕就被老练的摄像师给抓拍了下来。
    “你们可真幸福。”他们干了一辈子的摄像,是真的幸福还是装的幸福,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于是恭喜的时候,也带了一些真心。
    照片都是现出的,温玖能听懂这么一句简单的句子,回了一句谢谢,贺兰枢道了谢之后就拿着证件走了出去。
    温玖抢了半天才从他手里抢过来,顿时哭丧了脸,“好丑。”
    他笑的眼睛都没了,嘴巴还咧的老大——这要是被苏秦或者是严郎看见,一点都不夸张,他们恐怕会笑到进棺材。
    贺兰枢早就看过了,嘴角也有一线的笑意,“嗯,挺好的。”
    他们在母国的那一份结婚证件上面的照片其实都是两个人后来才合照的,他那个时候很紧张,脸色十分严肃。温玖则是双眼都没有看镜头,摄像师一直重新拍了无数次,到最后还是他叫了停,温玖才拿起已经装订好的证件离开的。
    和那个时候比起来,现在笑的像是个智障一样的温玖,其实才更加的好。
    贺兰枢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份结婚证件,珍重的放在了胸前口袋里面,把里面的绢花拿出来之后,很土老冒的还扣上了暗扣。
    温玖捧着那个结婚证一直上了三楼宣誓的地方,才突然蹦出来一句,“咱们回国之后,能不能离婚啊?”
    贺兰枢的动作一僵,要是放在半年以前,他可能会沉默很久,再问温玖为什么。
    可是现在……他看了一眼温玖,见他脸上的表情郁闷的不行,虽然还是同一句问句,但是意思却不相同了,他开口直接问道,“为什么?”
    “那张更丑啊……”温玖泪流满面的把两个结婚证件放在了一起,闷闷不乐的,“一个笑的像是个二傻子,一个笑的像是个二愣子。”
    贺兰枢肩头耸动,他把头凑过去看了看,随后认同一样的点了点头,“嗯,还真是。”
    “你这人……”温玖又看了一会儿,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把结婚证摊开分别盖住了两只眼睛,“算了,不离婚。怎么都不离婚,看久了也没什么了。”
    结婚证这个东西,外人反正是永远都看不见的。
    他只要给藏好了,以后也就只有他和贺兰枢两个人才能看得到,丢人也丢不到外面去了——反正他在贺兰枢面前早就已经丢的不是人了。
    温玖十分没有骨气的自我安慰,还是十分小心的把结婚证收好,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面。
    宣誓的地方布置的十分的温馨,是典型的欧式风格,温玖还没进去就有些紧张,“我要是看不懂怎么办啊!”
    “不会,都是最基本的宣誓词。”贺兰枢摸了摸温玖的头,“等会我们跟着牧师念词,他说一句,我们两个复述一句。”
    温玖这才放下了心,上辈子他们俩是根本就没有念过宣誓词的,所有的证件都是贺兰枢脱了关系直接拿回家,他签了字之后就算是完事了。
    温玖这才紧紧张张的捧起了那本十分厚重的书册。
    m国的宣誓书是可以直接带走的,只不过需要支付一百的费用,一般来说,抠门的m国人是不会买的,但是贺兰枢一定是选择了直接带走。
    温玖出来的时候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了,他又怂又遗憾的道,“刚才实在是太蠢了。”
    他就像是小学在老师面前背课文一样,念得磕磕巴巴,时不时还要停下来看一看再继续念,有几次还念错了行。
    贺兰枢点点头,他出来的时候顺带要了一份记录,这里的新人在宣誓的过程也同样是可以支付十块钱的费用进行录制,这一个环节买的人就多了——只不过温玖不知道是可以带走的,所以他连看那个大机器一眼都没有,只单纯的以为那是人家工作人员记录的工作而已。
    贺兰枢也没打算告诉他,走完了剩下的流程以后就上了车。
    温玖看着他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啊?”
    “发喜糖。”贺兰枢挑眉,“撒狗粮。”
    哦,前面的大概是去找余典和夏佑他们,后面的……嗯,指定就是苏秦跑不了了。
    “咱们接下来还要办酒席之类的吗?”温玖并不是太想办,其实他们两个又领了一个证件的事情,他是希望知道的人比较少的。
    倒不是他不愿意对外说,只是他们是夫夫的关系在国内已经不是个秘密,当时举办的典礼虽然小,也没有邀请多少人,但是那么个圈子里面,该知道的,总是都知道了。这种事情毕竟不是私密的事情,瞒也瞒不住。
    贺兰枢大概和他想的一样,“不办。”
    他把胸口的结婚拿了出来,在温玖面前晃了晃,笑道,“我们两个拿这个证件,是给我们自己的。”
    温玖眨了眨眼睛,笑了。
    他在医院门口买了点水果,贺兰枢负责拎着,温玖负责……掏他的钱包付钱,等到他们快要走到苏秦病房门口的时候,温玖才突然停下来,扯住了贺兰枢的袖子,道,“阿枢,我忘了一个挺重要事儿了。”
    “什么?”贺兰枢闻言皱起了眉,今天的流程他记得很清楚,一点闪失都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他其实自从第一次在家里提出来要和温玖来m国拿证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相关方面的资料研究了。
    “少了一个戳呀。”温玖歪着脑袋,笑的贼贼的,双眼闪烁着亮光。
    他也是刚才看到路过的护士一边走一边在表格上面签名的时候才灵机一闪想起来的,这个是从哪里看来得他也忘记了,他记得,当时看的时候他还觉得肉麻,可是现在……他突然就想试一试了。
    贺兰枢闻言把手里的果篮放在一边,刚弯腰的一瞬间,温玖就垫着脚尖亲到了他的嘴巴上面。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亲吻,温玖碰了一下之后马上就离开了,贺兰枢却愣在了当场,随后,他少见的愣着看了温玖一会儿,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同样侧头主动的亲吻了温玖。
    几乎是同一时刻,刚睡醒,正打开门打算去领取中午饭吃的苏秦还打着哈欠,眼睛半睁半闭的显然还没清醒,在看到贺兰枢和温玖的一瞬间,他还没有打出去的哈欠变成了一个响亮的‘嗝’,贺兰枢慢慢的放开温玖,施施然的看着还捂着嘴的苏秦。
    苏秦嘴巴上的手没有动弹,另外一只手……干净利落的当着贺兰枢的面一下子摔上了门。
    大清早的!能不能好了!
    第67章
    温玖不好意思的蹭了蹭脚尖,本来亲人的那个是自己,最后不好意思的居然还是自己——他有点郁闷的把头转到了一边,却发现本来因为已经饭后时间的缘故没什么人的走廊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几个正捂着眼睛,还露着一点缝隙在往这边偷看的小孩子们。
    温玖顿时吐了吐舌头,孩子们见被发现了,尖叫着笑闹着作鸟兽散,一下子离开了那里。
    温玖本来就不是个厚脸皮的人,他赶紧就扯着贺兰枢垂着头打开了病房的门,一进去就见苏秦一脸不爽的愤怒的开了一个榴莲。
    见到贺兰枢的时候,苏秦冷冷的抬头,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当着温玖和贺兰枢的面直接徒手掏出了榴莲,然后仰着头美滋滋的塞到了嘴里,像是吃着绝世美味一样。
    温玖歪着脑袋,不理解苏秦这是想干嘛。
    贺兰枢把东西放在了一边,完全无视了空气之中飘着的那股浓郁的味道,他起身把窗户打开,夹杂着冷意的小风顿时顺着缝隙吹进来,带来了一丝丝清凉。
    他散了一会儿味道,这才靠在窗框上面转身,闲闲的看着像是想要凑上去蹭一点吃的温玖道,“苏秦还没有刷牙。”
    他可能连脸都没洗,开门的时候眼睛上面还挂着点眼屎。
    温玖的手就一顿,苏秦的手指头还在他最里面塞着,肯定还吮了吮手指头。
    “而且他上完厕所之后没洗手。”贺兰枢凉凉的一笑,看着温玖一下子远离苏秦的动作显得十分的满意,他走过去把东西全部收好,随后看着苏秦也同样愣住的样子道,“收拾一下,过两天回国。”
    贺兰枢说的过两天,那就是过两天的意思,苏秦闻言停了几秒,已经开了口,他想继续吃来着,毕竟这是他在玛莎的抗议下很艰难的才保留下的那么少数的几个。
    只不过他刚才好像……确实是没洗手,虽然隔着一层纸,但是那也不太对劲儿啊。
    苏秦的脸皱在了一起,犹豫半天,忍痛给放下了。
    “好。”苏秦连犹豫都没有的直接就同意了,他接过了温玖递过来的湿巾把有些粘乎乎的手擦了个干净,瞄准了两下,准确的丢到了在床边的垃圾桶里,连桶边都没有蹭到,堪称完美。
    他吹了声口哨,眯着眼睛,像是有些惬意,“正好也该收网了。”
    温玖没听懂,他坐在床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进行完毕,这才问道,“过两天飞机可以起飞了吗?”
    “嗯,未来几天都是晴天,而且没有降雨。”贺兰枢道。
    他们乘坐的是直达的航班,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横跨了几乎半个地球,不论是对于飞行员还是乘客来说都是一个比较辛苦的经历,在这期间内每一次的航班起飞,首要的第一要素就是天气。
    小型且持续时间不长的降雨还好,一旦雨量加大,那么飞机就会在第一时间下降,找附近的飞机场暂停飞机。
    温玖坐飞机的次数少,这些他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不过他也能想象得到,电闪雷鸣的天气里面,在飞机上面看着闪电在自己眼前炸开……别说在飞机里面了,就是在家里他也害怕。
    于是他心有戚戚然的点点头,心宽的道,“反正咱们在这边该办的事儿也办完了,早点回去也好。”
    算起来他都有好久都没有和二胖、大黄一起玩了。
    尤其是大黄,刚被他们给带到家里就离开了主人这么久,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记得他。
    温玖有些杞人忧天的想着,捧着脸突然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地位来了。
    ————
    他们走之前和余典又见了一面,温玖和他告别的时候其实十分的不舍,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余典要是什么时候了。
    他依依不舍的和余典拥抱了一下,随后碰了碰他脸上的那条狰狞的伤疤,“也不知道严郎见到你现在这样子,要心疼成什么了。”
    余典沉默着没有说话,温玖又是一声叹息,拎起包回头打算去找正在登机口等着他的贺兰枢和苏秦。
    只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他的手肘被余典大力的握住了。
    余典是一个很沉稳的人,就和贺兰枢一样,肚子里面乌黑乌黑的,经常把他和严郎两个人给刷的团团转而尚不自知,还乐呵的跟个什么似的。
    温玖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就见余典抿了抿唇,从西装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盖着火漆的信。
    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纯白得纸而已,但是做工却又看的出来很精致,白纸上面还印着许多的暗纹,温玖看了一眼,伸手结果,“你这是……”
    “帮我给严郎带一句话。”余典指了指温玖手里的信封,随后冲他一笑,幅度扯到了脸上的肉,一阵疼痛让他皱了皱眉。
    他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走了。
    温玖愣愣的站在原地,觉得他好像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一边是身上背负着沉重到他几乎无可想象的压力的余典,一方是依然活在余典只是因为余菲的病情而休学了一个学期的美梦中的严郎。
    他现在每一步,走的都颤颤巍巍的,生怕有哪一步走错,就会让余典和严郎之间的关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再也不能挽回。
    他握着信封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把信封放在中间,隔着纸张感受到了他手上的温度,温玖看着余典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这才转身回到了贺兰枢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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