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节

    韩芸汐和龙非夜就站在山中一处悬崖上望着这一幕。
    唐离走在前面,轿子跟在后面,喜婆在旁小跑,仅此而已,甚至连喜乐都没有。不知情者真真看不出新娘子,少主夫人来了。
    “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惨的?”韩芸汐打趣地说。
    她当年嫁,好歹还一路热闹,万人空巷。
    其实,宁静不会被韩芸汐惨,至少唐离还是亲自接回来的,至少这一切都是先抑后扬,唐离可是花了大心思的。而韩芸汐当年可是自己一人走进婆家大门。
    龙非夜站在她背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这话,他垂着眼,正伸手要去抱她,韩芸汐却转身过来。
    见她朝他看来,龙非夜避开目光,手也避开了,似乎有些慌。他刚刚想干嘛呢?
    很快,楚西风就过来了,他开心地禀道,“殿下,王妃娘娘,楚家军被宁承围剿,楚天隐率兵投靠西周去了。”
    龙非夜非常满意,一切全都在他掌控之中,他相信此用兵之时,康成皇帝不会拒绝楚天隐的投降,就算康成皇帝不真心接受,也会暂时假意接纳的。
    薛皇后的死,终究是要算到宁承头上的。
    一旦楚天隐投靠了西周,宁承就不会怀疑到唐门这边来,当然,他也不会有时间怀疑唐门了。
    楚天隐这一回总算没让他失望。
    一个影卫紧随楚西风后面来禀,“殿下,王妃娘娘,怜心夫人已经向医城几位副院长举报宁催生一事,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龙非夜点了点头,韩芸汐忍不住笑了,不得不说,龙非夜这步棋走得极妙,当然,顾七少也帮了他们大忙!
    怜心夫人举报催生一事,不仅仅会揭发凌大长老,而且还会将催生一事推到楚清歌和宁承身上。
    事情明明是楚家二老干的,宁承却得负最大的责任!
    这件事一旦传出,楚清歌勾结宁承,弑君夺权的谣言就会被更多人相信,龙天墨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必定会以此为由,招揽天徽皇帝的旧部。
    很快,宁承就要面临内忧外患了,而龙非夜不费一兵一卒,就等着西周、天宁、天安三军争斗,他且坐收渔翁之利。
    什么叫做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便是了!
    宁承上一回是赢了,可惜,这一回会输得非常惨!
    “传令下去,密切关注北历动静,百里水军随时待命。”龙非夜冷冷下令。
    “属下明白!”楚西风立马退下。
    这个节骨眼上,北历是最大的变数,龙非夜自然得防着,一旦北历出兵南下干涉西部战事,百里水军必定从东海北上,兵临北历东部以牵制北历兵力。
    西部这盘棋,龙非夜已经在收尾了,绝不容许任何人插手。
    当然,北历的元气还未恢复,估计也和龙非夜一样,按兵不定,静观其变吧。
    部署了一切之后,龙非夜和韩芸汐便戴上人皮面具,混迹到卧龙峰上,参加唐离的婚礼。
    其实,龙非夜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纯粹是陪韩芸汐。
    宁家面临了极大的麻烦,宁静一无所知,此时,她正在和唐离拜天地。
    偌大的大堂,唐子晋和唐夫人端坐高位,两边站了宗族里的长辈,这场面一点儿都不喜庆,反倒严肃至极。
    宁静罩着红盖头,看不到周遭的一切,却也能感受到氛围,她任由喜婆牵着,拜了三拜之后,便要送入洞房。
    这时候,唐子晋忽然站了起来,“等等!”
    等什么?
    难不成要当着众人面,刁难她?
    宁静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道唐子晋却语重心长起来,“唐离今日成婚,也算成人成家了。老夫和夫人有件大礼要送给他。”
    唐夫人纳闷了,不悦地瞪过去,唐子晋是真想送礼,还是想刁难宁静呀?不管他想怎样,好歹得实现跟她商量吧?
    没跟她商量的事情,居然还敢冠上她的名义,唐夫人正要拦阻,谁知道唐子晋却忽然取下门主身份象征的扳戒,认真道,“今日,老夫便将唐门门主一位交予唐离,从今往后,唐离将接替老夫,全权执掌唐门!”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唐夫人惊得目瞪口呆,“子晋,你……”
    唐子晋朝她温柔一笑,面对唐离的时候又是一脸冷肃,他走到唐离面前,亲自将扳戒带到唐离大拇指上。
    “唐离,为父将唐门托付给你了,你可得对得起唐门数千弟子。”他说着,拍了拍唐离的肩膀,“日后可别在耍孩子脾气,动不动就往山外跑了。”
    一听这话,惊诧的众人多少也理解了,想必唐门主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约束唐离,将他留在唐门中,真可谓用心良苦呀!
    唐夫人捂着嘴,激动不已,她一直觉得唐子晋不疼儿子,如今,她才知道原来唐子晋比她还疼儿子呢。
    知晓真相的唐离可谓有苦说不出呀,他朝隐身在人群里的龙非夜和韩芸汐透出了哀怨的目光。其实,真正用心良苦的是龙非夜,也不知道唐离能不能想明白了。
    宁静听到这一切之后,手都凉了。
    唐离成了门主,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成了门主夫人,从此以后都得跟唐离死守在卧龙峰上了?
    宁静还愣着,周遭很快就满是道贺声,当然,很快喜婆的声音又起,“送入洞房!”
    第679章 唐离你悠着点
    送入洞房!
    喜婆的声音让走神的宁静瞬间清醒,大婚少不了洞房,她早就有所准备。她是不折手段对唐离下药没错,可这并不代表她是放荡随便的女子。已经给了唐离这么个大便宜,她绝对不可能再便宜他分毫的。
    忽然,唐离牵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温热,厚实而且粗糙,给宁静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早就一夜云雨过,可是,这还是第一次牵手,宁静下意识要缩手,唐离却拉着更紧。红盖头挡着,宁静看不到唐离的脸,她想,唐离此时一定正看着她吧。
    “哎呦,瞧瞧唐少主着急的,还不能牵!”
    喜婆忽然打开唐离的手,宁静很及时地缩回手,心中竟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她直接忽略了。
    “该叫门主了!”唐夫人笑呵呵提醒,她十分开心,儿子一结婚,她就成老夫人,唐子晋就成老门主了。
    “是是!奴婢这不嘴快了嘛。门主大人咱们先不着急,等到了房里,想怎么牵都随你们,没入洞房前,只能背着,抱着,就是不能牵手!”
    喜婆笑嘻嘻地提醒,将大红绸子拿来塞给唐离,“拉好了。”
    她将绸子的另一端交给宁静,“拉紧了,跟着你夫君走吧。”
    宁静照做,她感受得到绸子另一端的力道,唐离似乎握得很紧。
    因为喜婆的揶揄,周遭已经有了起哄的声音,宁静一直等着唐离说话,谁知道唐离至始至终都没出声。
    这不像那家伙的性子呀,他在做什么?他想玩什么把戏?宁静好奇了,只是,她还是不动声色。
    “来来来,新郎官牵新娘子入洞房喽!”
    在喜婆的牵引下,唐离走在前,宁静跟在后面,从正堂侧门出,一路往唐离的映雪居去。
    唐夫人和唐子晋主持婚宴去,龙非夜陪着韩芸汐混迹在人群中,凑热闹。
    照理,唐离送新娘子入洞房之后,要出来出席宴席的,可是,大半天了,唐离都没出现。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但是没有人敢询问。至于晚上的闹洞房,估计也不会有人敢去打扰的。
    宴席开始后,原本冷清清的唐门便热闹起来,只是卧龙峰太高,听不到下面的声音。反倒是茹姨所在的回龙峰听得到山间的热闹,却远远看不到。
    茹姨孤零零地坐在悬崖上,努力四处张望,只可惜什么都瞧不见,她连出席唐离婚礼的衣裳都已经定制好了,谁知道最后会派不上用场。
    听着远处的热闹,茹姨心口堵得特别难受,可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心下都有那么点后悔了。
    外头热闹,洞房里却一片寂静。
    入了洞房还得做不少事情,比如掀盖头,比如喝交杯酒等等,可是,宁静在床榻坐下之后,唐离就对喜婆说,“你可以出去了。”
    “门主大人……”
    喜婆正要解释,唐离塞了一个大红包给她,喜婆便笑了,“好好,那老身就不打扰了。”
    她都到门口了,却又补充了一句,“门主大人,新娘子一路劳顿,你可……”
    说到这,喜婆笑得更暧昧,“悠着点,来日方长,别累着她呀。”
    宁静骤然握紧了双手,幸好红盖头遮脸,否则这喜婆估计会被她的目光杀死。
    其实喜婆也是无辜的,她对宁静和唐离的过去一无所知,她是真的担心宁静呀!
    一般新郎官把新娘子送入洞房之后,就要出去喝酒的,得忙到很晚很晚才会回来。这才刚过正午,唐离就待屋里不出门了,他打算什么时候出门呢?
    明天早上吗?
    这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这么久折腾下来,不把新娘子累坏了才怪!新娘子可是青涩娇嫩的花儿,唐离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习武之人,新娘子怎么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唐离没出声,挥了挥手示意喜婆出去。
    喜婆也无奈,最后交待了一句,“记得把那红枣莲子甜汤喝了,夫妻人从此心连心,甜甜蜜蜜,早得贵子。”
    宁静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唐离仍是极有耐性地挥手,让喜婆走。
    这下,喜婆终于肯走了,还帮他们带上门。唐离似乎不放心,亲自走过去从里头栓上门栓。
    听到声音,宁静的心莫名一紧。
    该死,明明她已经做了非常周全的准备,怎么还会紧张呢?很快,她就听到唐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这个混蛋,大白天的不出去赖住这里做什么,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宁静垂着眼,不动声色,很快,她就看到唐离站到她面前了,他穿了一双黑色长靴,金丝镶边,低调而奢华。
    宁静很想掀起盖头,脱掉凤冠霞披的,这些繁杂的东西戴了几天,都快把她的脖子压断了。可是,她不能乱动,生怕把唐离抓住把柄,刁难她。
    她坐着,等着他开口。无奈,他却什么都没说,坐到她身旁,又拉起那红绸缎的另一端。
    一室寂静,两人就这么坐着。
    等了许久,唐离还是不出声,宁静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她想,唐离要她开出声,门都没有!如果他愿意这么耗着,她非常乐意奉陪。
    忽然,唐离轻轻扯了扯红绸缎,宁静牵着红绸缎的另一边,立马就察觉到动静。
    她嘴角的轻蔑更浓来,不动声色。谁知道,唐离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大有将她拉过去的趋势。宁静不屑跟他拉锯,就在红绸子紧紧绷着的时候,她陡然松手,红绸缎被打到唐离身上去,隐隐可听到“啪”一声。
    宁静窃笑,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安静端坐。然而,唐离居然也没计较,还是悄无声息的。
    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宁静开始有些忐忑了,毕竟这里是唐门,是他的地盘。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谁知道,两人这么坐着,居然坐了一个时辰。
    宁静坐得屁股都有些麻了,她不自觉想象起唐离的样子,表情。这个混蛋是不是还盯着她看呢?
    她纠结起一个问题来,为什么新娘子要盖红盖头,新郎官怎么就不用?
    其实,唐离压根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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