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杨一听这话,面色微微一变,还不等季瑾开口,就直接拒绝道:“我要带季小姐离开,亚瑟少爷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说罢,他就要脚踩油门离开。
亚瑟看到这一幕,面色一肃,冷道:“季姐姐,这件事关乎到简哥哥的性命,你也不关心吗?”
关乎到简越的性命……
季瑾的心狠狠一颤,连忙阻止杭杨的动作:“停车!”
她最终还是下了车,不顾杭杨的阻止,和亚瑟去了最近的咖啡店。
顾客一时间全被清理走了,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门外有保镖看守,看来接下来的话题很沉重。
亚瑟也不拐弯子,开门见山的说道:“季姐姐不是一直想知道这场游戏当中,我、威廉、简哥哥到底是谁坏人谁是好人吗?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威廉和简哥哥都是坏人,而我是好人,你信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瑾微微锁眉,握着茶杯的手,彻底僵硬。
亚瑟面露难色,似乎接下来的话,连他都觉得残忍。
他目光柔和的看向她的肚子,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亲爱的小宝宝,等会你一定要撑住!”
“姐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家族,卡佩,季姐姐应该不陌生,卡佩曾经是法国皇室,最强大的一个贵族,只可惜在很早之前就没有男嗣,但是女嗣却一直传承下去,只不过换了姓氏,我们依然保持着最高贵的血统,捍卫着国家的尊严和地位。所以我们是武官世家,我是家族继承人,我的哥哥……可以算是我的手下,听命与我,诚服与国家。”
“帆帆的母亲是我们家族的人,这样你就不会疑惑储帆帆父亲为什么是我哥哥的人,我哥哥做事偏激,他决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无法阻止,只能从中帮忙。哥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安插苏寒筠为我们所用,窃取情报,拿到d.e高层保险柜里的东西。”
“保险柜……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面色变得苍白,知道接下来的消息更为可怕。
甚至……会颠覆她的想想。
其实……有时候那些所谓的真相,是最伤人的利器!
“是d.e历年来犯下的错。和黑道勾结洗黑钱的证据,从简越父亲那一辈就开始存在了。”
季瑾对“洗黑钱”这三个字并不陌生,这可是犯罪啊!
亚瑟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面色,已经苍白的仿佛是一张白纸。
他知道很残忍,但是能救简哥哥的只有她了,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其实d.e从老太爷那一辈已经彻底洗白,这个大的集团能够屹立不倒,黑白两道肯定有些关系,而d.e当年就是和威廉家族勾结,后来老太爷当断则断,集团回归正轨,而且力量太强大,政府也无法抗衡。老太爷成立训练基地,制定这么严格的家法,就是怕后人再走弯路。而且这些年d.e为国家财政做出不少的贡献!”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伤害他?难道就不能揭过吗?”她颤抖的问道。
亚瑟闻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是,简哥哥现在已经和黑帮绑定在一起了,简哥哥年幼的时候是送到了部队历练,那个时候我哥哥都十分佩服他,想要和他一较高下,但是还没来得及,他就离开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后来哥哥单独接手任务,是剿灭一个走私团伙,第一次落败而归。你知道那个团伙的领袖是谁吗?”
他反问,问的季瑾心脏颤抖,她嗫嚅着唇瓣,然后说道……
“是……简越,对吗?”
这五个字,仿佛抽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明明坐在椅子上,但是她的身子还是经受不住的一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她的丈夫……
是个工作狂,是个大木头,是个自恋的家伙……
他的好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让她忘记简越是个生意人,有手段有能力,能够一手遮天的人。
她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安分守己,在法律的庇护下过日子,可是简越……却凌驾于法律之上,这种人是多么的可怕?
消息实在是太富有冲击力,她险些支撑不住。
但是,亚瑟的话还在继续。
“没错,就是简哥哥。那几年,他一度成为我哥哥的敌人,成为我家族最难缠的敌人。后来才知道他是组织里地位仅次于威廉之下的人,威廉在明,而他在暗,配合的很完美。”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已经是d.e的继承人了,为什么还要和黑道在一起,那明明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方!”
季瑾满脑子疑惑,想要平静下来,但是话一出口,支离破碎。
“也许是因为那段时间,他的父亲去世了吧。当时大权不稳,副董没有让他回来,简哥哥就在组织里,一待就是很多年。但是后来简哥哥脱离了组织,d.e和威廉也没有任何生意的往来,所以我们只是暗地观察,但是没想到今年,他们突然有生意往来,而且账目非常的大,要是在这么下去,我一定会……亲自动手,解决了简哥哥,不管用什么方法!”
这才是他来找她的原因,他一直对简越心存敬仰,也当做哥哥,而且……还有储帆帆的原因。
如果他真的走到那一步,亲手惩治简越,那么储帆帆一定会怨恨自己的。
他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想伤害帆帆。
所以,才出此下策,也不管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麻烦!
“为什么他们会有生意的往来……”
“当时储帆帆的父亲在燕城密谋一切,简哥哥和威廉联手了,也许……这是一个契机吧。”
他说的很委婉,但是季瑾还是听明白了。
这其中多多少少有她的成分在。
为了保护她,为了揪出幕后黑手,他铤而走险,才选择了和威廉联手。
所以……是她错了是不是。
“你的话我明白了,我会量力而行。”她站起了身子,肚子微沉,她不得已用手托着。
那单薄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但是她的眼睛……
却格外的明亮,仿佛没有任何东西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