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巡按大人,倘若哪一天,他们真的发现了这张纸条,只怕元管家,就要不明不白的遭了这污蔑之屈了。
顾宁再次说道:“元浩将此事告诉我之后,我便确定,元安就是凶手,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前去搜集了他的资料,这才惊骇的发现,原来元安,竟是元家主的私生子……”
元夫人捂住嘴,听着顾宁的谈话,只觉得心中的愧疚愈发的加重了些。
等到顾宁说完,元夫人才走向顾宁,“巡按大人,夜虽已深,但民妇可否邀大人前去一叙?”
顾宁定定地看着元夫人,半晌后,才笑了笑,“有何不可?”
“多谢巡按大人。”元夫人弯了弯身,有着些许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顾宁点点头,跟着元夫人一起走了出去,双手背负在后面,对着身后的祁云悄然打了一个手势。
祁云正欲跟着一起前去,在看到这个手势后,却猛的顿住脚步。
他看着顾宁的背影,双眼深深凝望。
许久之后,他才转头,对着身旁的左璘和左易说道:“我们也走吧。”
说着,他当先走出了阁院。
左璘和左易虽然不解自己的主子为何会不跟着顾宁一起前去,但他们毕竟是下人,遵从主子的命令,才是第一要职。
所以他们自然也是立即跟上了祁云的脚步,根本没有询问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
顾宁元夫人一起走向她现在所住的厢房。
元浩在半路就被元夫人派人送回了自己的住处,他如今虽然已经稍稍可以动一些了,但那麻痹的药效还未彻底失效。
所以元夫人为了以防万一,就让人将他给抬了回去。
顾宁沉默着跟在元夫人的身后,没有说一句话,元夫人也没主动去谈,而是也沉默着往前走着。
不过片刻,元夫人所住的厢房,就到了。
顾宁抬头望了一眼仍旧亮着灯火的厢房,面色没有一丝变化,毫不迟疑的就走了进去。
进了厢房,顾宁也不等元夫人招呼,就坐在了椅子上,没有一点拘谨的模样。
元夫人回头对着冬娘低声吩咐道:“你快去沏一壶热茶来,巡按大人忙了这一夜,怕是口干了。”
“元夫人考虑得真周全,说了这么久的话,本大人倒还真的口渴了。”顾宁眯着双眼微笑着,附和着元夫人的话。
见冬娘低着头走了出去,元夫人这才跟着坐在了椅子上,柔声道:“巡按大人,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将您请了过来,打扰了您的休息时间,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元夫人哪里的话,本大人其实也正好有话与你相谈,说不上什么打扰了。”顾宁摆了摆手道。
元夫人微怔,“大人……也有事要与民妇相谈?”
“可不是么。”
顾宁老神在在的笑着,“虽然元夫人你暗下杀手,害死上一代老家主之事已过去了许久,但是这件事,若是真被掘出来,想必也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的,所以元夫人,您最好,明日就立即离开元府!”
“啊!”
元夫人“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满脸震惊的看着顾宁,一双手紧紧握着,“巡按大人,您……”
顾宁拿起一旁的茶杯盖,仔细观看着上面的纹理,慢条斯理地说道:“元夫人你放心吧,别太紧张了,我要是想说出去,方才在那阁院中,我就不会只说那些话了。”
元夫人听到顾宁这么说,又慢慢地坐了下去,苦笑了一声,“本来我请大人前来,就是为了试探大人您是否猜到了一些这件事,没想到,大人您却是全都猜到了。”
“夫人,你也不必为此担惊受怕,离开元府后,我相信你和元浩,也一定会有很好的去处,至于老家主,我相信,大家以后也都不会知道,他是不正常死亡的。”顾宁笑眯眯地看着元夫人,意有所指的说道。
元夫人点了点头,顿悟道:“大人,我明白了。”
只要她离开元府,那些人的目光必定会是在元府的万贯家产之上,又有谁会去注意她呢?
况且,今日她的身份已经被众人所知,若不离开,这元府之人,怕是也不会有几个,还会从听她的命令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中,冬娘端着热茶走进来,替顾宁和元夫人都斟了一杯,才退了下去。
顾宁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吹着,缓缓说道:“元夫人,元浩是个好孩子,若是好好教育一番,想必日后是可以成为国之栋梁的。”
“大……大人您说什么?”元夫人这次似乎更加震惊了,她的双手使劲掰着座椅扶手,身子瘫软着,双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宁。
顾宁叹息着,放下了茶杯,一本正经的说道:“难道元夫人真的以为,元浩的身世,我就看不出来么?”
元夫人的呼吸急促,她脸色煞白的看着顾宁,“大人您……看出了什么?”
“若我猜得不错,元浩,应该是你和知州大人的孩子吧,元浩长得一点都不似元家主,反而和知州大人十分相像,我第一眼看时,还不曾这么认为,也是后面再次接触,我这才发现了一丝端倪。”
第45章第四十五章 下杀手
第四十五章 下杀手
顾宁的话让元夫人轻轻一叹,她凝声道:“巡按大人,民妇知道,您方才没有说出这些事情,是为了民妇和浩儿还能体面的出这元府,但民妇如今,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巡按大人您能答应。”
“何事?”顾宁轻抿了一口热茶,抬头询问道。
“还望大人……您能为民妇一直保守这个秘密。”
元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以及一丝恳求,“民妇知道,民妇现在如此要求,实在是过分,但是为了浩儿,民妇也只有这般求您了!”
顾宁转头看着元夫人,忽然笑了,“元夫人,方才我就说过,此事若是我想说,那么方才在阁院我就会说出来了。”
“而我既然不说,那么你以后也不必为此提心吊胆,因为我以后,也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