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因此每时每刻都特别珍贵。李谕心想, 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啥啥啥都不如偷的缘故?他和萧从简这会儿可不就是在偷?而且是背着整个朝堂在偷。
    “我想说句真心话。”皇帝说。
    萧从简闭着眼睛半躺在皇帝身边, 嗯了一声, 示意听着。
    李谕就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和脸颊, 道:“我做皇帝也有几年了。这几年,我不说自己是十分朴素,但也不算奢侈铺张。”
    萧从简点点头。皇帝这几年花的钱,是不如高宗当年厉害。给宫人福利比从前好, 但宫中开支却不像从前那么铺张。
    其中一个原因是皇帝后宫实在没什么宠妃。皇后, 德妃,贤妃有分量的就这三位,皇帝不宠,也就按制度来。
    因为打了乌南, 皇帝这几年花钱都算省着,也就今年夏天时候去了许州一趟,还是为了政事敲到许州临州两地。
    皇帝又说:“……所以,你该知道,朕真没有为满足一己私欲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除了一件事情。”
    萧从简缓缓睁开眼睛, 看向皇帝。他已经知道皇帝要说什么。
    皇帝凑上来, 吻了吻他的唇, 低声道:“就是为了得到你。为了得到你的人,你的心。我用手中权力做了些不该做的事。”
    萧从简反问:“是么?”
    他半笑半嘲。他还以为皇帝没自觉呢。
    皇帝也是一笑,道:“我心里, 还是有谱的。”
    他声音越发低,但也虔诚:“只有这件事情,我由着性子来了,想尽一切办法,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所以我向你起个誓,保个证,以后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放纵自己乱来,我会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为了你,我已经疯完了;只要你在这儿,我就已经满足了。”
    萧从简说:“不要向我起誓,我不是天爷。”
    皇帝微笑:“那我该向谁起誓呢?我的心天早就知道,你却不知道。这是在剖给你看。将来若违了誓,天若不收拾我,你来收拾我。”
    皇帝这话就在萧从简耳边,说得痴痴缠缠。
    萧从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他端详着皇帝,怕皇帝是在发了热,说胡话。但皇帝神色清明,不是谵语。
    过了半晌,萧从简才道:“你这样,到底是像谁?”
    他原来说过皇帝像高宗。但如今看来,也并不像。高宗是容易动情,容易迷恋,但不会如此深情。
    皇帝就说:“不说我像高宗了?”
    萧从简笑笑。
    也许这只是他的错觉。毕竟他不知道高宗皇帝在床上和情人耳语时候有没有说过更动情的话,只是他现在愿意相信皇帝,所以会以为皇帝比高宗更好。
    两人又躺了一会儿,萧从简就要起。皇帝伸手拽住他的袖子。萧从简向他摇摇头。皇帝说:“再留一会儿。没事的。”
    萧从简淡淡道:“今天多一会儿,明天多一会儿。没多久就会变成睡一夜都没事的。陛下,刚刚才说的不会由着自己性子放纵自己呢?”
    李谕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只好放开萧从简让他走。
    到新年时候,皇帝的伤口才终于长好肉开始稳定结痂了,每日痒得不行,挠也不能挠,抓也不能抓。手掌中心留了个深红色的伤口。
    皇帝还嫌那伤口难看。他一双手,本来十分好看,这一戳个洞,也算是毁容了。不过好在他的右手没有彻底废掉,虽然行动仍有些不便之处,但比刚受伤时候好多了。
    伤情一好转,皇帝的心思就活了。
    每日处理起正事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比受伤前还强势。朝中不明内里,都以为皇帝是被遇刺的事情气到了,激怒了,以此显示半分不受受伤的影响。
    只有李谕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么,虽然是有那么点想展示强势,但更多的是每天想着快点把事情处理完,他就有更多时间和萧从简相处。
    哪怕不是和萧从简做不能描述的事情,只是一起下下棋喝喝茶,也是好的。
    现在伤势一好,他就更想和萧从简更进一步了。只是每次和萧从简温存时候,只能偷偷摸摸,还不能太长时间,他心里是渴得抓耳挠腮的,比以前纯旱着的时候更受不了。
    第93章
    皇帝受刺之后, 晏六如不知不觉的失了宠。
    先是因为皇帝在养伤,闲杂人等一概不见。等皇帝伤好些了, 又忙于政事, 晏六如这个陪玩的被孤零零的抛在一边, 一两个月都没能见上皇帝一面。
    李谕都快把这个人给忘记了。他这会儿和萧从简好了, 再提起什么晏六如,就跟上辈子的事情一样了。
    晏六如的事情萧从简没问。当初他都没问过,这会儿更不用问了。皇帝很自觉的,自己就疏远了晏六如。
    不过好在晏六如在画院也能自得其乐, 他在京中又交游广泛, 过得还是滋润。只是免不了感叹几句帝王薄情了。
    宫中并不奇怪晏六如的失宠——谁也没指望能得到皇帝永久的宠爱吧?从前德妃在王府时候多被宠啊,皇帝登基后就失宠了。后来又有个小和尚,颇得欢心,还不是说赶走就赶走了。晏六如的文采至少皇帝是真欣赏的。
    这些议论李谕都知道。
    将来的事情他也考虑过。他若太粘丞相, 后宫又没人身边又没人,说不定真有火眼金睛的看出来,或是被人故意做文章。以后日子长了,他还是需要找几个人来做障眼法。
    但现在这段时间他还不想要这个。他只想要萧从简。
    正月十五那天,宫外看灯, 宫中也看灯。皇帝今年在宫中玩了个花样, 要宫人模仿宫外的样子, 在宫苑中摆了摊子,就像城中街坊的灯市一样。
    如此一来,宫人走动流熙熙攘攘, 走在看灯的地方,很像宫外情景。
    皇帝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人影,悄悄返回了东华宫。
    他才到东华宫,萧从简就过来了。
    “陛下,乌南那边有些情况。恐怕与刺客有关。”萧从简一本正经道。
    李谕差点就真信了有什么情况,他立刻道:“到里面说。”他不许宫人进来。
    一到室内,皇帝一转身就吻上萧从简的唇。
    萧从简低声道:“陛下,去床上。”
    李谕一双手己经探向萧从简的腰带。他一边吻着萧从简的耳朵一边道:“你摸摸看……都硬得不行了。”
    他右手受伤还不利索,试了几次才解开萧从简的腰带。萧从简被他这动作也撩得有些着急起来。
    两人还没到床,就先跌跌撞撞到榻上去抚摸亲吻。李谕想想还是不行:“……到床上去。”床上空间大,他们折腾得开。这到底是他和萧从简要真正第一次做全套。他不想萧从简不舒服。
    萧从简脱得只剩一件亵衣,关键地方半遮半挡,李谕看了只觉得头昏眼花,他刚刚和萧从简在榻上抚摸的时候己经泄了一次。这时候一边亲吻,一边又慢慢起来了。
    萧从简起了坏心,又用手摸龙根。这段时间他没少给皇帝做手活,早是熟门熟路,刚揉捏两下,皇帝已经全硬了。
    皇帝抓住萧从简的手。
    “别碰了,”他怕萧从简又给他弄出来了,“刚刚已经出货一次,若再来一次今晚一半的量就交代出去了。”
    萧从简笑了起来:“你年轻,怕什么。”
    皇帝差点把持不住,这话说得像个祸害。他压在萧从简身上,伸手向隐秘处探去。
    烛光隔着纱帐十分暧昧。皇帝吻着萧从简的颈脖,两人面对面拥在一起,皇帝动作娴熟,一步步引导萧从简,润滑时候萧从简微微整眉,皇帝就吻着他的眉心低声喃喃:“放松些,让我进去……”
    萧从简没想到自己举一反三的本事这时候也能行。他很快就明白该怎么做了,皇帝慢慢把整根东西挤进去,急得额上出了一层薄汗。
    “一会儿就好了……”皇帝喃喃。
    萧从简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你一个人爽去吧。”
    皇帝之前说那么多要让他爽,前所未有的爽全他妈是信口开河。
    他话音刚落,皇帝就缓缓动了起来。他一动,萧从简就不由自主抬高了腰,皇帝慢慢抽插起来,一边动,一边抚着萧从简的前面。萧从简这会儿也说不上爽还是不爽了,他只觉得怪异得很,还是被皇帝带着不得不动,前面也要出来了。
    “……到没到?”皇帝喃喃问。
    萧从简不太明白皇帝问的是什么,但皇帝的动作更快更猛了,一抽一插之间萧从简忽然眼前一花,腰就塌下去了,只觉得全身都在往下坠,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浪一样涌上。他没忍住就闷哼一声。
    皇帝立刻振奋,只将萧从简搂得更紧,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动得更猛。萧从简咬着牙,只是胡乱动作,他这一瞬间真忘记了时间。皇帝和他一起射了出来,长舒一口气,翻身躺在他身边。两人几乎顾不上说话,喘息片刻之后,皇帝立刻又来了一次。
    两人在床上彻彻底底好好滚了两次。
    萧从简做完之后,终于躺着休息了片刻。李谕侧身看着他,问他:“要喝酒么?”
    萧从简脸上情欲之色未褪,一双眼睛里像是微微失神一样,唇角放松,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李谕看他的喉结在动。
    萧从简像是嘀咕了一声什么,才说:“不喝——来谈公务的,喝什么酒。”他神色已经迷乱了,头脑还是很清醒。
    李谕又想来一次了,他想把萧从简艹到真正的神志不清。
    “刚才怎么样?”他腆着脸问萧从简。
    萧从简看了他一眼,含笑不语什么意思。李谕不太明白丞相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就当丞相是赞赏了。
    “别笑我问得傻,我这么使劲浑身解数,你也表扬我几句嘛……”他想听萧从简餍足了。虽然刚刚做的时候,萧从简一声闷哼都能叫他心头直颤。
    萧从简确实体验到了从前没体验过的,只是皇帝那架势,并不像没睡过男人的。之前皇帝向他信誓旦旦,和冯佑远,小和尚,都是什么都没有的。过去的事情,他也就不追究了。皇帝的话真真假假,他若计较,未免幼稚。
    他也被折腾得狠了,躺了一会儿就起来穿衣服。宫人不能来服侍。皇帝亲自帮他穿衣。两人整理好了。萧从简就道:“陛下也早些休息吧。”
    他出去时候,就和刚来时候一样面色平静,清楚整齐,没有丝毫破绽。
    李谕等他一走,就对宫人说自己累了,赶紧自己上床去在大床上打了几个滚,免得有人看出来这床已经被滚过了。
    他躺在床上回味刚才。
    萧从简虽然表面上镇静,内里到底刚刚干柴烈火过了,从宫中出来他又走一段路才上轿回家。当天夜里就有些发热。
    第94章
    萧从简累了, 一躺下就睡得很实。但半夜时候忽冷忽热的, 他忍不住翻了几个身就醒了。果然就是发热了。
    自从疟疾之后,萧从简就对发热的事就不敢大意, 当晚就叫了太医来。
    老太医望闻问切, 看看丞相脸色,就问丞相晚间吃了什么,干什么了有没有吹风。萧从简心脏一阵狂跳。但他想太医的医术就算高明到能切脉切出他晚间做过了, 也不会知道他是和谁做的。
    他面色如常道:“可能晚间走路吹了风。”
    老太医没其他话,麻利给丞相开了药, 嘱咐丞相好好休息两日。
    萧从简夜里吃了一次药, 到早晨时候热才退下来。他想想还是进宫去了。
    李谕这一晚也睡不踏实。
    他迷迷糊糊地一忽儿梦到萧从简正躺在他身边, 一忽儿又想到“不对, 他已经走了”, 半途真叫一个笑醒过来。
    到凌晨天不亮时候他就醒了,眼巴巴盼着丞相入宫。
    萧从简一来, 李谕就看出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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